第六章 血色黎明(第3頁)

 終於，在一次交鋒後，尼卡猛然躍起，刀刃劃破黑霧，直刺怪物的頭顱！

 “噗嗤——！”

 黑血噴湧而出，怪物的身體僵住，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

 它的身體抽搐了一下，隨後轟然倒地，黑霧在空氣中散去。

 周圍的墮落者也隨之陷入混亂，失去了指揮者的它們變得遲疑，原本狂暴的攻勢瞬間瓦解。

 騎士長立刻抓住機會，怒吼道：“趁現在，撤退！”

 戰士們迅速集結，開始有序地撤離戰場。

 萊特喘著粗氣，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具龐大的屍體上。

 這時，尼卡緩緩走到他身旁，收起長刀，聲音淡然：“這只是開始。”

 萊特怔怔地看著她，喉嚨發乾。

 這場戰鬥，他活了下來，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遠不止於此。

 血色的黎明破曉，他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夜風裹挾著血腥氣息在戰場上游蕩，像是無形的手撫摸著戰士們緊繃的神經。墮落者的殘骸遍佈四周，黑色的血液滲入土地，與焦土混合成一片泥濘的深淵，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遠處的夜空仍然沉沉壓迫，微弱的星光被黑霧吞噬，彷彿這片戰場已被世界遺忘。

 萊特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不定，剛才的戰鬥讓他的肌肉痠痛，指尖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他的短劍仍然緊握在手，刀刃上沾滿了黑血，映照出自己蒼白的臉龐。他低頭看著那具指揮型墮落者的屍體，那雙已經失去光芒的幽綠眼瞳依舊睜著，死死地凝視著黑暗，彷彿在咒罵自己的失敗。

 這就是死亡。

 他終於近距離地直視了死亡，它不再只是一個遙遠的概念，而是赤裸裸地攤開在他面前。他活了下來，可是……如果尼卡沒有出手呢？如果墮落者的目標是他呢？他能活到現在，只是僥倖嗎？

 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掠過他的皮膚，也吹散了他心頭殘留的溫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