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 作品

第七百四十章 開導(第2頁)

 

靳遠山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裡面。

 

“其實我的女兒和我也並不親,她出生的那年,也正好是我開始打拼的那年,我甚至還沒有好好看到她的模樣,記住她的模樣,就開始到處出差,在我們那個年代,機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步錯便也是步步錯,我何嘗不想留在她們母女身邊,但又哪裡會甘心,就這樣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等我終於打拼出自己的天地,再回家時,卻都變了,她最需要的我的時候,好像也都過去了......”

 

靳遠山說出這個故事的時候,語氣中是滿滿的遺憾。

 

可能是先入為主吧,喬予桐是站在靳遠山的立場上聽到的這個故事,所以下意識的反應是為他遺憾,也做不到去批判他的行為。

 

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好像靳遠山的女兒也才是那個少了一半愛的人,或許有更多的委屈。

 

靳遠山看她聽的入迷,笑了笑,“是不是覺得錯在我,是我自己選的路。”

 

喬予桐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靳遠山長嘆了一口氣,“我原是想要好好彌補的,用我所擁有的一切,但是後來,她還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嫁進了遲家,直到她生病過世,我都沒能彌補她缺憾的一生,她說她從來沒有怪過我,但是小喬,我寧願她是恨我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靳遠山的眼眶中已經噙滿了眼淚,聲音都變的哽咽起來。

 

喬予桐一下子聯想到自己身上,怎麼能是不怪的,就像靳遠山說的那樣,需要的時候不曾出現,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不需要了。

哪怕最後離開的時候,也是帶著遺憾的吧。

 

可喬予桐看著眼前靳遠山,即便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但依舊無法釋懷,她甚至心裡泛出了憐憫。

 

原來那樣豁達溫暖的一個老人,也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或許,不是不怪,而是捨不得去怪,遺憾的背後,大概也都是源於愛的。”

 

靳遠山聽見這話,抬頭看著她,笑道:“你看,作為一個旁觀者,永遠是清醒明白的,但只要圈禁在自己的事情中,都變的不會思考了。”

 

喬予桐知道靳遠山不是無緣無故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只是也想從側面給她一個引導罷了。

 

無奈的笑了笑,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靳遠山道:“很久沒有跟人提起這些事情了,就連阿樾也不知道,所以小喬,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予桐點點頭,“嗯,我明白。”

 

靳遠山看著她的眼睛道:“知道你和梁致遠關係的時候,我其實也是很憤怒的,因為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我為你的境遇感到心疼,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說,我又何嘗不是梁致遠,這所有的一切,不是因為沒有感情,也不是因為不愛,如果能有其他選擇,誰能真的去捨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