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墉 作品

人世

女人們捂著臉,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哪裡還管的了老公的問話,一個勁地直打哆嗦!

 過了好一會兒,犬吠聲才漸漸停了下來,就是村裡零星的幾隻小狗在叫,不知道是被什麼驚著了,還是?只聽見一直狗發出悽慘地叫聲。主人家大著膽子一手拿菜刀,一手端著煤油燈從窯中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罵罵咧咧著,不知道是腳下的冰溜子太滑,還是聽見狗叫心生恐懼,總之是腳下一滑,男人一個屁蹲摔了下去,煤油燈也跟著摔了出去!我哎呦哎,哎呦,我的屁股啊,他手摸著疼痛屁股,聲音在整個院子中迴盪著,他慢騰騰地拾起來打掉粘在身上的土,然後又揀起煤油燈重新點燃!他又往狗跟前走,他藉著煤油燈微弱的燈光老遠就看見狗翹著尾巴,眼睛充滿了驚恐地神情,身上戰戰兢兢地神情還沒有平復!他哧嗒哧嗒的鞋聲往狗跟前湊去,狗看了一眼他,又警惕的往遠處看去,兩隻耷拉的耳朵這會豎了起來,嘴裡發出低沉的吼聲,似要戰鬥!他拿著燈在狗周身看了一下,發現狗身上有血流了出了,滴答滴答流向地面,這時他也警惕地往狗看的地方看去,一看不知道,又一看嚇一跳,對面的山上似有人在動,他揉了揉,是不是看錯了,這大半夜的怪嚇人的。他於是就聽見有悽慘的傳來,感覺像被勒住氣了,粗重地喘氣聲感覺好像自己發出的,怎麼一下比一下沉重,一下比一下困難!大黃狗不斷地在撕咬。

 女人聽著男人出去大半天了,怎麼還不見進來,只聽見大黃狗不斷地撕咬聲,撕咬生兇狠至極,她心頭升起一絲不好的念頭來,她趕快穿上衣服,迅速地跳下炕,撒著鞋子推開門往外看去,外面黑漆漆一片。她有些膽小,又有些害怕,大叫道:“娃他爸,娃他爸,你在哪呢?”她的喊叫聲中明顯有幾分恐懼。她沒聽到丈夫的回答,繼續又大著膽子罵起了大黃狗來“你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在瞎框框什麼?”

 她不喊不要緊,一喊狗叫的更兇了,好像還在撕咬什麼東西!女人硬是嚇得把頭縮了回來!

 她重新又把門關好,重新爬上炕,這次她沒在脫衣服,她把被子蓋好,昏昏地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了喊了起來,什他媽,什他媽,不好了,你家男人死了!她睡夢中聽見有人喊她,直接驚醒了過來,她一個翻身跳下了炕,把門一開,就看見娃倒在狗窩那邊,狗窩那邊一片狼藉,一片血腥!場面慘不忍睹!女人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直接昏了過去!

 站在外邊喊什他媽的那個人也跑了進去,一把扶起什他媽,伸出手就往人中掐去,幾聲短暫的“哎”聲,什他媽醒了過來,她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叫醒自己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鄰家——寶霞她媽,寶霞他媽昨天晚上就聽見狗叫聲,越聽越不對勁,就想著讓寶霞她爸出去看看去呢,誰知道那死鬼就是太膽小,用被子還把頭一蒙,你越是叫,他越蓋的緊,你知道我又膽小,我一個女人家,我又能做什麼呢!決定今天起個早,過來看看呢!誰知道我剛到上坡坡時,就看見什他爸倒在了狗跟前,我趕緊讓寶霞她爸回去叫人去了!人很快應該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