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海角天涯(第2頁)

 “假的！都是幻象！”她咬牙刺出銀針，卻穿透虛影扎入自己掌心。

 葉萱晴神情恍惚，突然見到紫龍抱著別的女人，似乎是璇璣公主……

 冰壁上浮出她的兄長，被狼匪撕碎的畫面，血珠濺在她臉上竟有溫度。“大哥！”她尖叫著揮劍劈砍冰壁，劍氣反震得虎口崩裂。

 龍忘川素來從容的摺扇已燒焦半邊。他耳邊迴盪著父親被斬首時的質問：“為何不救我？”符籙失控化為鎖鏈纏住脖頸，勒得他雙目充血。

 紫龍見到了沉默的璇璣公主。

 “這？她不是失蹤了麼？怎麼？……”

 她佇立崖邊，看著血海中浮現的母后幻影——鎖鏈穿透那酷似自己的面容，黑血滴落成冰：“璣兒，你為何不早些來？”

 海風中飄來腐爛的腥氣，令紫龍想起幼時誤入亂葬崗的夜晚——那時他蜷縮在屍堆中，聽著野狗啃食骨頭的聲響，直到天明。

 此刻的腥臭更勝當年百倍，彷彿千萬具屍體在海底緩慢潰爛。

 龍忘川摺扇上的符籙已燒焦大半。他素來以智計自傲，此刻卻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血海深處傳來低語，像是亡魂在耳畔呢喃：“你以為靠這些小把戲能活命？十重天的追殺……你逃不掉。”

 他猛地回頭，卻只見葉萱晴慘白的臉——她的劍鋒正對準自己咽喉，瞳孔渙散如中邪魔。

 葉萱晴的確在顫抖。她看見冰壁上浮現出兄長被狼匪撕碎的畫面，血濺在臉上還是溫熱的。

 “不……那只是幻象！”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卻引來更多噬魂藤。

 藤蔓纏住她的手腕，倒刺扎入肌膚，吸食靈力的劇痛讓她幾乎握不住劍。

 璇璣公主默立崖邊，蒙面紗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頸後的咒紋隱隱發燙，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母后被困冰牢時的慘叫：“救我……救我……”海水忽然翻湧成一張女人的臉，與她七分相似，唇角卻淌著黑血。

 “我們根本不該來！”葉不二突然嘶吼，雙刀砍向冰壁，“菲菲院長是要我們送死！她早和十重天串通好了！”冰壁濺起碎屑，裂痕中滲出黑血，化作他幼時欺凌他的師兄模樣：“廢物，你連刀都拿不穩！”

 龍忘川的符籙失控燃燒。

 火光中再次浮現出父親被仇家斬首的畫面——那顆頭顱滾到他腳邊，雙目圓睜：“為何不救我？”他踉蹌後退，摺扇墜地，符文化為鎖鏈纏住脖頸：“你永遠……逃不出愧疚……”

 蚩夢玲手中無力地握著銀針，銀針隨著腥臭的血水墜入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