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禮法之爭
太后鄭氏站在壽寧宮的窗前,望著遠處鳳儀宮的方向,臉色陰沉如水。昨夜皇帝在鳳儀宮留到深夜的消息,早已傳遍後宮,讓她這個太后顏面盡失。
";蘇氏這是要騎在本宮頭上了!";太后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茶水濺出,灑在了精美的桌面上。
身旁的嬤嬤連忙上前,低聲道:";太后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啊。";
";能不氣嗎?";太后冷笑一聲,";那蘇氏不過是個冷宮裡撿回來的棄婦,如今竟然掌了鳳儀宮,還得了皇帝如此寵愛。更可恨的是,她那些農業改革,居然真有些效果,連禮部尚書這個老頑固都開始動搖了!";
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后的意思是?";
";去,把禮部尚書請來,再把戶部侍郎和御史大夫也叫上。就說本宮身子不適,想請他們來問診。";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另外,給麗妃和淑妃也傳個話,讓她們隨後也來,本宮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這就去辦。";嬤嬤恭敬地退下。
不一會兒,壽寧宮的偏殿內,幾位大臣已經到齊。禮部尚書衛崇山是個花白鬍子的老者,為官四十餘載,是朝中最為保守的大臣之一。戶部侍郎方綸則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素來以精於算計著稱。御史大夫楊維清雖只有三十餘歲,卻已官至三品,為人剛正不阿,是太后的心腹之一。
";諸位大人,有勞遠道而來。";太后面色緩和,一改先前的怒氣。
三位大臣起身行禮:";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示意他們坐下,直入主題:";三位大人可知,皇帝昨夜在鳳儀宮待到了什麼時辰?";
三人微微一愣,衛崇山小心答道:";聽聞陛下直到二更天才回宮。";
";二更?";太后冷笑一聲,";都快到三更了!";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諸位可知那蘇氏在朝中的影響有多大?她那農業改革已經讓不少原本反對的大臣轉變了態度,連衛大人您都不例外吧?";
衛崇山略顯尷尬:";太后明鑑,老臣之前確實反對蘇氏的改革,認為有違祖制。但北方三省的試驗田確實增產了四成,這是不爭的事實...";
";四成!";太后冷哼一聲,";就憑著這四成,她就敢掀起天來!你們可知,皇帝已經撥了五萬兩銀子給她,專門用於所謂的農業改革。這哪是什麼改革,分明是要架空朝廷,另立一套班子!";
方綸眉頭緊鎖:";太后此言差矣。皇后娘娘的農業改革確實成效顯著,增產的糧食不僅能解百姓溫飽之憂,更能增加國庫收入。老臣以為,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利國利民?";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方大人,你可別忘了,咱們大衍立國千年,祖宗制度一脈相承。若是隨意變革,豈不是動搖國本?";
楊維清沉聲道:";太后所言極是。蘇氏出身商賈之家,又被貶入過冷宮,這等出身,如何能擔當一國之後?更何況,她那些新法雖有成效,卻也破壞了祖宗規矩。若任其發展,恐怕朝綱難保啊。";
方綸不甘示弱:";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若是蘇氏的新法真能讓百姓吃飽穿暖,我等又有何理由阻攔?";
正說間,宮女來報:";太后,麗妃和淑妃娘娘到了。";
太后揮手讓三位大臣暫避偏殿,隨後迎進麗妃和淑妃。
麗妃關月一襲紅衣,豔麗逼人,但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怒火。淑妃秦婉則溫婉端莊,但臉上同樣帶著憂色。
";娘娘,那蘇氏太過分了!";麗妃一進門就憤憤不平,";昨日她剛入主鳳儀宮,陛下就去了,還留到深夜。這是要拿她當正宮啊!";
太后安撫道:";月兒莫急,本宮已有計策。";
淑妃秦婉輕聲問道:";太后有何良策?那蘇氏如今得陛下寵愛,連朝臣們都開始支持她的農業改革,我們該如何對付她?";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祭天大典將至,屆時朝野上下都會參加。本宮打算在祭天大典上發難,讓蘇氏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讓陛下看清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