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註解

第四十三章 註解

 他只剩下一條手臂，一條腿。

 臉上密集雜亂的胡茬，還有幾條清晰可見的刀痕。

 慘烈、滄桑、悲壯。

 歲月和戰火摧殘後的身軀，深深震撼了索倫。

 二人走出了門，德林轉身正準備關上門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布朗中校要他帶話給笛西。

 站在光裡，他看向沙發上的笛西，鄭重說道。

 “中尉，布朗中校讓我帶話給您。”

 “他說。”

 “你的兒子，以你為榮。”

 房門緩緩關上，昏暗再次充盈屋內。

 “以我為榮？”

 沙發上，迪西看向地上沾滿酒水的訃告。

 照片上海軍年輕的面孔，此刻，也微笑的注視著他。

 “萊斯，萊斯，我的兒子.....”

 他瘋了般撲倒在地，尖銳的玻璃渣刺進身體，卻絲毫沒有感覺。

 早已麻木的殘軀，滲出淡淡殷紅。

 “該死的人應該是我啊，萊斯，10幾年前我就該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趴在地上的迪西，緩緩伸出手，擦去訃告上的酒水和碎渣。

 照片上的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萊斯，我不是你的榮耀，我是汙點，是屈辱，是早該死去的廢物。”

 淚水劃過滿是傷痕的蒼老面孔，他將訃告按於胸前，佝僂著蜷縮起身體。

 腐朽的屋子裡，傳出絕望的哀嚎。

 站在門外的二人沒有離去，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索倫正想上前，卻被德林攔了下來。

 “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我們走吧。”

 二人轉身離去，天邊的夕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今天就到這裡吧，送了四個，明天得抓點緊了。”

 回去的路上，德林對索倫說道。

 “上尉，迪西中尉的過去，你知道嗎？”

 德林搖了搖頭。

 “詳細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他是個英雄。”

 “如果你想了解，有個人知道他的全部。”

 “布朗中校？”

 德林點了點頭，看了眼索倫充滿求知的眼神，他繼續說道。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等這次任務結束後再去問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