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涼薄(第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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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使力，將不情願的小丫頭拽了起來，又去拉柳小郎君的胳膊。後者滿臉的戒備。
 



    沈寧音便輕笑道：“你若不起來，我要如何去救你祖父？”
 



    沈寧音聲音不大，可堂屋裡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沈夫人。
 



    等蔡氏領著女兒與柳家小郎君離開後，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沈夫人、沈寧音與沈定山。
 



    “你真是瘋了！”沈夫人氣不打一處來：“你當皇城司是個什麼地方？詔獄又是個什麼地方？”
 



    沈定山臉色難看，也盯著沈寧音，低沉著聲音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侯府伺候你夫君，摻和這些做什麼？”
 



    “你若是惹出事端來，辱沒侯府，更牽連上咱們家！”
 



    沈寧音早知他涼薄，數落自己不過是怕被牽連。當下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茶：“父親不必憂心，我既是自個兒應承的，一切事務皆由我一力承擔。”
 



    沈定山聽她講出這等劃清界的話來，心下莫名覺著窩火又憋屈。
 



    柳郎中是侍郎府的座上賓，原該是沈定山來管的，如今他不肯管，叫沈寧音管了去，他又覺得臉上無光。
 



    沈定山橫豎看女兒不順眼，語氣就更冷了：“你此時回來，到底所為何事？”
 



    沈夫人冷言冷語地搭腔：“莫不是聽著什麼風聲，專程來瞧家裡笑話的？”
 



    沈定山本就對沈寧音有了看法，這會兒經沈夫人一挑唆，看向沈寧音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沈寧音摸著茶盞的手略頓，目光沒什麼波瀾，只是看著沈夫人道：“母親慎言，女兒也是出自侍郎府，是父親嫡出的女兒。”她把個嫡字咬得極重。
 



    沈夫人一聽，臉色瞬間就黑了起來，但有些話，卻又不能反駁。
 



    見她閉了嘴，沈寧音才娓娓說明了來意。
 



    沈定山聽罷眉頭蹙緊：“你是說孫先生？”
 



    “正是。”沈寧音頷首。
 



    沈定山蹙緊了眉頭，頗有為難。其實沈寧音也知緣故，孫靖元在偽朝時曾名噪一時，偽聖在位時，就曾想請他出山教導太子，只是還沒成行，偽朝就傾覆了。
 



    沈定山現在是既想得昌平侯府的好處，又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可天底下，哪裡有這等好事呢？
 



    沈寧音彎唇，她也懶得戳穿父親的心思，只道：“請孫先生來，是為著教導侯府裡的哥兒，昌平侯府得聖人看重，便是請了他來，又能如何？”
 



    見沈定山還在猶豫，沈寧音索性道：“父親只要修書一封，請先生出山之事，自有侯府的人去辦，到時候請不請的來，也不是您這兒的事了。”
 



    沈定山一聽，也覺有幾分道理，當下抬眸盯著沈寧音的眼，沉聲道：“若我寫了這推薦信，柳太醫之事……”
 



    沈寧音站起身，盈盈一拜：“若女兒救不出來，禍事我一力承擔，若救出來了，功勞都歸父親。”
 



    聽她這樣說，沈定山這才滿意地捋了捋鬍子：“這可是你說的。”
 



    “是。”沈寧音臉上笑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