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苦命人逢苦命女(第2頁)

 




    他抹了把眼，這才踮起腳往前頭看去。看了半天，也不知是誰唱的。他想著這聲音這般的中氣十足，該不是他們這些關中來的流民唱的。他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癢，也想來兩句。他得省著些力氣，等前頭那聲音停了，他便小聲唱了起來。他唱的不是什麼名曲，就是鄉間常喊的民調。不成想，很多人都會，一時間都吼了起來。猶如鄉間的溪流一般，不多時就都匯聚在了一起。一聲聲裡，身體彷彿輕了些許。
 




    天黑前，總算是趕到了莊子上。還沒到地方，就在村口的樹底下發現了不少穹廬，這些穹廬都不大，一個裡面只能住一兩個人，該都是臨時建的。也沒個門，瞧著像是用樹藤搭的。
 




    管事的給他們分了住處，說他們暫時不能往塢堡裡去，得先在穹廬裡住幾天，等大夫來了，確認他們沒病了才能進去。而且進塢堡之前，他們也不用幹活，可以先養兩天身體。又叫他們不用擔心，說是這幾天都有人給他們送吃的，還說是隻要不是大病，小病都給治。
 




    劉二跟一個只有十二三的小郎分到了一個穹廬，聽說他也是從關中來的，劉二都沒敢問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大家都有傷心事，也都默契的沒問。這會子天熱，倒也不用被子甚的，穹廬裡只鋪了層細軟的乾草，兩人都累了，進去就坐下了。才管事的說晚上他們還能再喝一碗粥，他們就等著吃完就躺下好好睡一覺。
 




    沒多久，就有人喊他們出去領粥。劉二才拿到碗，就感覺碗比先前的重了些，想來粥也厚一些。不等他高興，粥已經進了嘴裡。喝完，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許是又有了力氣，睡覺前，他乾脆往村前的水蕩子跑了一趟，只等著衣裳幹了才上岸。回來的路上，他還見著一對野鴛鴦。他也沒多管閒事，繞路回去了。
 




    回到穹廬裡的時候，小郎早睡了。他也覺得累的慌，只躺下去後卻怎麼都睡不著。他想他阿父想他娘，想著他那未出生的孩子和躺在血泊裡的娘子，他想著要是他們也能活著到這裡該多好。想著想著，他又哭了。
 




    劉二是被吵醒的，剛醒來的時候，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等了兩息，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才坐起身，就見著邊上有一碗粥，想來是旁邊的小郎幫他打的。他喝完粥，這就想著去還碗，就見著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隊，卻原來是大夫來了。
 




    將碗放在樹下的木桶裡後，他也排起了隊。萬幸，他除了身體弱些，並沒什麼病。心裡的石頭落下，他這便打量起周圍來。昨個來的晚，他也沒看清，這會子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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