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女倀

    僅十來分鐘而已，楊爸的兩個口袋就塞的漲鼓鼓的了。
 




    楊萬看的目瞪口呆，現在的人都這麼有錢嗎？要錢買的捲菸說送就送。
 




    要知道，現在的煙可不便宜啊，多的是人抽些不要錢的水煙，或者是自制的捲菸。
 




    街上點論斤稱的菸絲，幾毛錢就能有一大包，夠抽一兩個月了。
 




    而楊爸今晚能收到的煙呢？
 




    自制的捲菸肯定是給不出手的，楊萬還看見裡面夾著100塊錢一條的紅塔山。
 




    她爸平時不是陪客戶抽都未必捨得點，今晚居然就有人送了他一包！
 




    除此以外，一些零零散散的她就認不出來了。
 




    一整晚，楊爸都樂呵呵的在接煙，但他一根也沒抽。
 




    戲臺上開唱的時候，楊爸據說靠著東道主的情誼，佔據了幾個前排優秀的觀景位，家裡人看的很滿意。
 




    站起來，勉強到腰高的楊萬，只能看見用黑黃木板搭建的戲臺。
 




    沒辦法，她一個三頭身小屁孩，再加上屁股底下坐著的木板凳，舒服是舒服了。
 




    但為了照顧後面的群眾，搭的戲臺子，一般都會比木板凳還要再高上半個身子。
 




    她爸佔的位置對於大人來說，絕對是看戲的vvvip位置。
 




    但她一個三寸釘坐下去，就是仰著頭也看不見臺上人的踩高蹺一樣的鞋底。
 




    此時，一般鎮上帶小孩來的，要麼靠在最後，要麼在兩邊站，讓小孩騎在自己的肩膀上，大人小孩就都能有熱鬧看。
 




    脖子都要抬斷了的楊萬覺得，《自在獨行》裡有句話說的對，看戲就就坐後排，看不清戲，卻看得清看戲的人。
 




    楊爺爺見楊萬頭都快要仰到地了，還眼巴巴的望著臺上，可愛到令他心軟，一把抱上膝蓋：“怎樣？能看得到嗎？”
 




    楊萬抬頭，終於看清了臺上的依依呀呀的青衣戲者。
 




    凝神靜聽，感覺自己一句也聽不懂，但還別說，他們穿的服飾還挺好看的，也就點了點頭。
 




    臺下人擠人，人潮洶溶。
 




    但楊爺爺已然沉迷其中，遇上g/潮處，還會依依呀呀的跟著臺上的秦腔，輕輕的哼出兩句。
 




    楊萬聽不懂，但看爺爺也跟著臺上的角，沉醉的翹著手指頭翻轉，一副投入的模樣。
 




    她覺得，還是她爺唱的好聽，聲音有磁性還雄渾。
 




    再想細聽內容，一聲高過一聲的喝彩，就把她爺的輕哼給蓋了起來。
 




    到皮影戲登臺，楊爺爺頂不住了，把楊萬交給楊爸抱著，起身就去找廁所了。
 




    楊爸看著正入迷呢，冷不丁被塞進一團溫暖，愣了一下，還是抱緊了楊萬這個，整體都不輕的大秤砣。
 




    他爹也真的是的，不就是陪小孩子看皮影戲嗎？都陪了幾十年，看了十幾輪了，怎麼還要找藉口跑呢？多看看，回憶一下童年不好嗎？
 




    頭回看皮影戲的楊萬，見臺上的燈光昏暗下來，人也全部撤走了，唯有精緻的皮影映照上臺，撐著她爸就想站起來看個仔細。
 




    這回，那些拗口的唱詞，換成了氣勢雄渾的唱腔。
 




    別說一般的小孩子了，就是她這個頭一回聽的小外省者，也聽的津津有味，知道講的是個什麼故事。
 




    在小孩子的起鬨下，班主帶人唱了一曲又一曲，直到月上枝頭才得以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