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禁(第3頁)

 林觀德無視那又被痛得昏死了過去的錢呈,她對徐光行問道:“府上可有什麼會行刑的人?”徐光行兩股戰戰,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林觀德補充道:“要那種最老練的丶最有經驗的。”

 林觀德雖然不說,但徐光行自覺丟臉,得了吩咐很快出門找了去。

 一柱香的功夫,徐光行已經換了身衣裳,帶著行刑人回了這處。那行刑人身上揹著一個大木盒,他見到這處情形也不由打了個寒戰,這樣的白面書生公子哥,竟下手如此狠辣。

 林觀德坐在旁邊的矮凳上等著徐光行回來,她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見人來了也沒甚反應。

 徐光行也不敢打攪她,只和那行刑的人在旁邊等著。林觀德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驟地見到兩人站在跟前。

 “來了怎麼也不吭聲?”

 這行刑人額間冒出了些許細汗,也不敢說話。

 林觀德見此也不再問,只朝著錢呈那處揚了揚頭,吩咐道:“動手吧。”隨後她又看向了徐光行,很貼心地說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去外面等著的。”

 林觀德見徐光行沒有動作也不再說話只轉頭對那行刑人說道:“務必在人醒著的時候用刑,若痛昏過去了,就弄醒再繼續。”

 這會臨近六月,天氣已經燥了起來,庫房這出潑了盆熱水更是溽熱,濃濃地血腥味瀰漫在了屋中,林觀德被這些血氣纏得難受,起身出了屋。

 徐光行見此也忙跟了出來,不一會里面就傳來了錢呈的慘叫聲。

 慘叫聲斷斷續續持續了許久,林觀德就這樣和徐光行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

 她昨夜一晚上沒睡,這會悶熱的天氣十分利覺,她有些睏倦,頭仰靠在了後面的門上。良久,裡面又沒了聲音,林觀德問道:“你姐姐怎麼樣了。”

 徐光行出奇地沒同她犟嘴,道:“她如今和從前看上去無甚兩樣,大夫也說她沒事了,但我總覺得她會死掉。”

 徐光行同徐衡玉關係親暱,徐衡玉也最疼愛自己的弟弟,雖然世人都說徐光行是個只知道玩樂的廢人,但徐衡玉不這麼覺得。二人相親相愛,姐弟關係和睦誰家裡的人不羨慕。

 許多時候你若是愛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時時刻刻擔心他的安危,察覺到其他人察覺不出的情緒。

 徐衡玉她若有一絲不對勁,和她最親近的徐光行定能察覺到。

 所有都在說徐衡玉好了,就連徐光行的母親也讓他別鬧了,明明一切都好起來,他做什麼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在哪裡。

 徐光行神色懨懨說道:“他們都說她好了。但……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他不應該同林觀德說這些的,同她說這些只怕又讓她覺得有趣嘲笑,然而他只能同林觀德說,因為別人也不會聽信他的話,只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如今他是真沒了辦法,就算是折磨死了錢呈,那徐衡玉也不會好,往後那樣長的日子又該怎麼辦呢。

 林觀德沒有藉機諷刺他,依舊合著眼睛仰靠在門上,她嘴角微微彎了起來,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她問道:“徐公子可知道,怎麼樣才能讓生了腐肉的地方好的最快嗎?”

 徐光行哪裡會知道這種事情,他問道:“當如何?”

 “只有把你那生了瘡的地方生生剜了去,如此才能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