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瑪德這母女兩,老天專程……
晚十點, 私人診所。
晏何安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打電話:“電量過載導致短路,劈里啪啦一陣響動,道具沒做固定, 一股腦倒下去……都是硬泡沫做的,醫生看過了, 問題不大,觀察三小時就能出院。”
許意知半信半疑:“真沒事?”
事故發生不足一小時, 國內外相關報道滿天飛。
內娛狗仔本領通天,搞到現場照片, 糊是糊了點, 但能讓吃瓜老爺們直觀感受到攝影棚坍塌的狼藉可怖。
再來個誇張標題——特大危機!電影節驚魂一夜,準影后生死難料!
許意知還真被唬得心臟突跳。
晏何安鬆弛的笑了笑:“我讓秦夏老師跟你說兩句?”
她秒拒:“沒必要,我也沒有多關心。”
晏何安明知故問:“那這通電話……”
“老宋放心不下,非讓我打過來問問情況。”許意知說這話時聲音壓得很低, 特務似的。
今天從機場回來後,她正式開啟電影節二階段之——宋秋實的實習生&小跟班。
宋秋實對她這個徒弟也絕對夠意思, 小半天的功夫帶她見了各種投資商,晚上又來參加製片人酒會。
電影節期間會有很多公開丶非公開的社交活動,這其中, 製片人酒會採取嚴格的邀請制。
低調又奢華的酒會,來自世界各地的電影業大佬齊聚一堂,熱門ip的改編丶經典翻拍丶名不見經傳的編劇但質量很硬的劇本……無數電影項目在交談中誕生。
許意知憑藉好聽又流利的英音腔和一點法語, 主動丶被動的交際都接住了, 沒給宋秋實丟臉。
直到聽聞節慶宮拍攝現場出了事故……
這會兒, 她站在露臺外,面前是開滿茉莉的花園,身後是大佬雲集的業界酒會。
致雅閒情與喧囂塵世的碰撞, 你是要搞事業,還是為了私心按下暫停鍵?
許意知選擇在搞事業的間隙滿足私心,在原地稍微站那麼一小會兒。
就一小會兒!
許意知還為自己周全道:“中午你不是問我來著,後來我又仔細想了一遍,她這段真的走得特別順,沒有半點兒差池閃失。”
全世界的娛樂媒體都在報道這次突發事故,如果真的在她瞭解的那個二十年後發生過,她不可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倒是側面印證了‘平行世界’的說法,主線不變的基礎下,細節各有不同。
“嗯,我知道。”晏何安心裡都明白,“你轉告老宋一切安好。”
他停下來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話風一轉:“重點部分在於:道具砸下來我先擋著了,必不可能讓秦夏老師受傷,我是不是很勇?”
許意知受不了的垂了垂眼皮:“你都說了道具是硬泡沫做的,短路造成的小事故,又不是十級地震……”
晏總理直氣壯:“要是十級地震更得把人護好,君和文化可不能沒有秦夏!”
論:頭部藝人的價值與重要性!
許意知白眼都翻累了:“你越來越像個唯利是圖的奸商。”
“是嗎?證明我離成功不遠了。”他不以為恥,說時卻若有似無的瞥向半掩的病房房門,“總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
病房內,秦夏坐在包裹性十足的椅子裡,將走廊上的話聲仔細收入耳中。
晏何安出去接聽前,向她展示過來電的對象。
身旁,蔣優優聽到那句‘君和文化不能沒有秦夏’,琢磨半天,楞是沒品出滋味兒,犯嘀咕道:“晏總到底是關心人還是公司啊……”
秦夏以眼色讓優優噤聲,安靜望向門外地板上那片輕微晃動的影子,竟然望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靜。
危機解除後,心跳平覆後,回想先前事故發生時,晏何安強撐著背上的重量與她說話,大有轉移注意力丶緩解彼此尷尬的意思。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環境裡,鼻息難以避免的交纏,無需懷疑,所有的曖昧都是錯覺。
秦夏分得清楚。
加入君和文化不久,姚雯問過她,晏何安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無法確切評價,只道:“他在海外苦練三年,不滿kl的合同果斷放棄出道,捲鋪蓋回家摳腳。大多數圈內人都覺得他太過於異想天開,有什麼比出道更重要?畢竟韓團到現在還在衝擊著內娛,只要出道做了偶像,先前的付出都會得到回報。我卻覺得他內核穩定,二十出頭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衝著這份穩定和自我認知,秦夏選擇了他。
晏何安與她一樣入行早,不同的是她有能力強大的伯樂照顧,而他孤身在海外打拼,早年間過得相當不易。
縱然如此,晏何安卻沒有被娛樂圈裡的浮華表象迷惑了心和眼睛,淪為資本的斂財工具。
看準時機開公司丶培養藝人丶投資項目,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脾氣很好,但底線就擺在那裡,絕不動搖。
這樣的一個人丶一位文娛公司正處在迅猛上升期的老闆,他如何定義自己與頭部藝人秦夏的關係呢?
——最信任的夥伴丶最堅實的後盾。
許意知早早給出答案。
那麼,再回到外面還在進行的通話。
門沒關嚴,他嗓門不高也不低,剛好能讓房裡人聽見。
秦夏心裡也有答案了。
這個時候,手機接連收到短信,全都來同自一個人——
春婉婷:【聽說你拍大片時出事了?】
春婉婷:【所以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沒事少炫耀,很難說這不是現世報。】
春婉婷:【到底有沒有事?】
春婉婷:【我可不是在關心你。】
春婉婷:【算了我就是在關心你,你可別死啊!】
春婉婷:【我這邊不方便打電話,收到回我一個!】
秦夏把短信給蔣優優看,真情實感地:“如果我將來要寫回憶錄,一定給她單獨安排一個章節。”
蔣優優很懂的點了點頭:“名字就叫——我那一生嘴硬的死敵。”
秦夏無奈的嘆了口氣,覆雜打字:【我出事,至親都沒半句關心,反倒是你第一個問我有沒有事……】
不用提醒,她很清楚最先打來電話的人是許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