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焙燒車間

 林悠柔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上門。房間裡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和一個簡陋的衣櫃。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走到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林悠然和林悠柔都還很小，兩人依偎在父母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林悠柔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姐姐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麼親密的姐妹，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 

 她放下相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股帶著泥土氣息的夜風吹了進來，讓她感到一陣清涼。她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彷彿在對她眨著眼睛。遠處，傳來幾聲狗吠，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大學生們正式開始入廠實習。 

 為了讓大學生們儘快熟悉銅城冶煉廠和工廠冶煉生活，葛原和張援朝安排大學生進行輪崗，一個車間輪行一個月。而他們的第一站，就是陳默和葛爽所在的車間——焙燒車間。 

 焙燒車間位於廠區的最深處，四周是高聳的煙囪，不時地冒出滾滾濃煙，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車間內的溫度很高，即使是清晨，也讓人感到悶熱難耐。地面上堆滿了黑色的礦渣，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灰塵。機器轟鳴，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讓人感到頭昏腦漲。 

 八十年代的焙燒車間，條件簡陋，設備陳舊，工作環境惡劣。 

 陳默和葛爽正帶領著工人們分批往冶煉爐內加料。 

 陳默熟練地操作著鐵鍬，將一鏟一鏟的礦粉送入爐中。爐火熊熊燃燒，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陳默黝黑的臉龐。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但他沒有絲毫停歇，依舊奮力地重複著手中的動作。 

 葛爽則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不時地翻看著，似乎在記錄著什麼。他穿著嶄新的工作服，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與周圍灰頭土臉的工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不時地用手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動作顯得有些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