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往金城

 陳默聽到葛爽的喊叫，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他，心裡暗罵道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誰都能遇見。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怎麼？葛副段長，我不能來嗎？” 

 葛爽氣急敗壞地走到陳默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少得意！我爸讓你當這個段長，是讓你好好幹活，不是讓你來這裡偷懶的！”他說話時，唾沫星子飛濺，胸脯劇烈起伏，彷彿下一秒就要動手打人一般。 

 周圍幾個司機和搬運工都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圍觀著。 

 清晨的陽光灑在廠區的地面上，照得一片明亮，也照得葛爽漲紅的臉更加猙獰。 

 陳默不理會葛爽的挑釁，徑直走到廠辦主任老李面前，手裡捏著那張皺巴巴的通知，遞了過去，語氣平靜地說明了張援朝的指示。“李主任，張書記讓我和您一起去金城火車站接京都工業大學的實習生。” 

 李主任接過通知，仔細看了看，點點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行，我知道了。小陳啊，你來得正好，咱們這就出發吧。”他說著，將通知疊好放進口袋，轉身朝著停在車隊門口的一輛綠色東風eq140大卡車走去。 

 這輛卡車是廠裡用來運送礦石的，車身被歲月的塵埃與土地的痕跡細細勾勒，彷彿披上了一襲斑駁的戰袍。車廂後鬥，那寬廣而深邃的空間裡，還依稀可見斑駁的礦渣遺蹟，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伴隨著一陣陣刺鼻卻熟悉的氣息。 

 葛爽見狀，更加惱火，他快步走到李主任面前，語氣急促地說道：“不是，老李，憑什麼他也去？他一個車間段長，去湊什麼熱鬧！” 

 李主任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葛爽，語氣有些不悅：“葛爽，這是張書記的安排，你去問他吧。”他說完，不再理會葛爽，徑直走向卡車。 

 葛爽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陳默一眼，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陳默，你給我等著！”他說完，也跟著爬上了卡車後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