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最後的晚餐
幾秒過後,櫻衝進了禮拜堂,隨後是烏鴉和夜叉,他們衝進來後見到源稚生駐足的腳步,都立刻警惕地看向源稚生所看的方向,以為是遇到了什麼敵人,但在見到那同樣一幕的時候,他們都頓住了,似乎是受到了精神上的震顫,
那首名為《what a wonderful world》的爵士歌曲悠揚地飄蕩著,然而卻更顯得禮拜堂內的死寂,彩窗外破碎的缺口照進來陽光,落在了那禮拜堂的高臺之上,那長條的餐桌後坐著的靜止的人影倒映在源稚生三人瞳眸裡簡直像極了那一幅傳世的名畫。
在文藝復興時期,米蘭公爵邀請的賓客們,在那一天的清晨踏著陽光走入聖瑪麗亞感恩教堂的餐廳時,所見到的那幅跨越時代的鉅作時,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我記得這所修道院的主修應該是文化課,而不是藝術課,我們的犯人們都是這麼有藝術細胞的嗎?如果抓到直接殺掉是不是有些可惜了?”烏鴉問道。
只不過這真的能稱為藝術嗎?藝術的定義到底是什麼?藝術究竟有沒有一個所謂的“底線”?呈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幅“作品”無疑向著他們提出了這個問題。
“耶穌”與十二個“門徒”被鐵絲貫穿身體固定在了禮拜堂高臺上的長桌後,無數的鐵絲以及鐵釘固定著他們的肢體,將他們擺出符合那幅偉大畫作的姿勢。
由最中心“耶穌”頭頂帶著的鐵絲製作的荊棘王冠為原點,十二道鐵絲穿透了十二個“門徒”,將他們的持平在一條線上,那些“門徒”的肢體,甚至包括手指都被細小的鐵絲給翻折出固定的動作,考究到了極致。
毫無意外的,“耶穌”與“門徒”的扮演者就是這座關愛學校之中的管理階層,十二個人一個都沒有跑掉,作為“耶穌”的扮演者就是關愛學校的校長,同時也是駐留在這所修道院的退休執法人,櫻井家的一位長輩,櫻井久秀,如今被挖去了雙目,在桌上攤開的雙掌也多出了兩個乾涸的空洞。
“留下這些‘作品’的人不是關愛學校的學生,應該是造成了這一切的主謀。”源稚生說道。
顯而易見的事情,稍微動腦就能想清楚,那群性壓抑到瘋狂的混血種怎麼可能在發洩之後會有閒情逸致利用死去人的屍體做出這種“藝術”的作品來。源稚生幾乎能想象到,在那維持一個月的狂暴的歡愉結束之後,這所修道院的大門轟然敞開,無數新生的魔鬼逃亡向深山之中,唯獨一個人影留在了關愛學校裡。
在黑夜之中,他將那些失控混血種製造的爛攤子一一收拾好,並且抹消了追蹤他們的足跡,再不急不緩地在第二批執法人小隊來臨之前,將屍體擺放到該去的位置,利用鋼管以及鋼絲將它要表達的“藝術”給呈現完成,為的就是想對後人傳達什麼信息。
“第一個趕到修道院後被謀殺掉的執法人,應該也是死在了這件事的主謀手中,那群失控混血種的龍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喚醒了,但短期之內沒有戰鬥經驗的他們想要徹底殺死一位經驗十足的執法人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源稚生說。
“少主,這算是在向我們宣戰嗎?”烏鴉說,“如果算的話,大家長應該會很樂意見到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