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打架
與死不承認浮影就是他一樣,雲珩故技重施,只要看不見帷帽下的面容,他就不承認神仙姐姐就是虞秋。
虞秋被當成棉花娃娃揉來捏去,憋出了眼淚,弄亂了衣裳,帷帽卻始終穩穩戴著。
她有許多事想問,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雲珩究竟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可惜話不成句,被雲珩略過耳去。
最後情緒波動過大,滿身汗水地從夢中驚醒。
虞秋伏在榻上大口呼吸,片刻後,捂住耳朵把臉埋進褥子裡。可夢中雲珩貼在她耳邊,喘/息著喊出的那聲“神仙姐姐”,在她腦中不停迴盪,捂住耳朵也阻擋不住。
良久,抓著被褥的手攥成拳頭,恨恨在榻上捶了一下。
生了會兒悶氣,耐不住殘留在手中的異物感,虞秋拖著痠軟的身子坐起來,扶著床頭穿鞋去找水洗手。情/潮初退,她渾身痠軟,加上屋中昏暗,沒走幾步就磕了一下,“鐺”的一聲,床邊的春凳被撞翻,驚動了隔壁的丫鬟。
丫鬟匆匆進屋,驚訝地看見虞秋滿面潮紅,急忙過去扶她,這一扶,發現她寢衣被汗溼了。
“小姐,又做噩夢了?”
“嗯……”虞秋避開丫鬟的目光低聲應道,被扶起來後,手縮在袖中,道,“去打盆水來,我要洗、洗臉。”
狠狠搓洗了手,再換上乾淨寢衣,虞秋重新躺回榻上,一閉上眼就記起夢中種種,她面紅耳赤,翻了個身摸到了枕下玉佩。
是前世雲珩給她的那個,街邊隨處可見的玉佩。
虞秋屈起食指在上面點了幾下,停了會兒,氣不過地拽著它拋到了床尾,閉眼睡了會兒,終究是捨不得,一隻腳從寢被中伸出來,勾著那枚玉佩壓回了腳底。
這夜過後,雲珩前來探望,虞秋一看他丰神俊朗、文質彬彬的模樣就來氣,招了一堆嬤嬤丫鬟在亭子裡見的他,不給他獨處的機會了。
雲珩笑吟吟道:“聽丫鬟說阿秋昨夜做了噩夢?夢見什麼了?”
他神清氣爽,虞秋有氣不能出,撇過臉不加以理會。
旁邊的嬤嬤見狀咳了一聲。
虞秋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喊嬤嬤在旁邊看著是以防雲珩動手動腳,以及說出些她應對不了的話。
遺憾的是她又一次低估了雲珩的臉皮厚度,瞧瞧人家,不僅不心虛,還若無其事地主動問起。
太子問話哪能不理?聽懂了嬤嬤的暗示,虞秋鼓著臉道:“才沒有做噩夢,睡不著罷了。”
雲珩道:“我倒是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神仙姐姐,端莊秀麗,不可褻玩……”他說了幾句,停下來捻了捻手指,“嘖”了一聲。
這一句聽在別人耳中是普通感慨,落在虞秋耳中則是聲若雷鳴,直接將她帶回昨夜的夢境之中。
再見雲珩盯著她的手看,虞秋急赤白臉地站了起來。
周圍丫鬟嬤嬤皆是莫名,虞秋氣得眸中起了霧,瞪了雲珩一眼,轉身朝寢屋跑去。快步到了月洞門,她又停下來,回頭望了望。
雲珩優雅地起身,含笑朝她走去。
月洞門旁栽種著枝葉寬大的芭蕉與四季花,幾片繽紛花瓣被風吹落在虞秋的腳下,為她多添了幾分柔美。
雲珩到了跟前,身子一側,恰好遮住留在亭中的嬤嬤。
虞秋兩手背在身後,仰著臉低威脅道:“以後再和你算賬。”
“算什麼賬?”雲珩笑問。
虞秋被他低眸看著,臉紅了紅,假裝鎮定,伸出手在他袖口勾了勾,問道:“你什麼時候認出、嗯,她的?”
袖口的手被雲珩反勾住,他在虞秋指尖捏著,悠悠道:“聽不懂,但我覺得你應該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