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搭扣(第2頁)
楚意遠冷哼一聲:“就算你們入仕也只是小官外放,能成什麼氣候。”
“楚意遠你有完沒完?我知道你這次沒中心裡有憤,可誰讓你平日裡不用功?”有人一拍桌子道:“難道是叔濯和賓白的錯嗎?你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反倒處處找茬,難怪你考不中!”
“你——”楚意遠猛地站起身來,對那人怒目而視。
“行了行了,像什麼樣子,這麼多人看著呢。”劉賓白將身邊的人拽著坐下,“明日便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壽宴,屆時咱們作為新科進士都要進殿面聖賀壽,還有南趙東辰樓煩三國來使……”
“……明日便是崔娘娘六十大壽,乃是我大梁這幾年難得的喜事……正所謂女子不輸男兒志……”說書先生的驚堂木猛地一拍,茶樓外忽的炸開了一聲驚雷,滂沱大雨瓢潑而下。
“意遠你去哪裡!?”嘈雜中有人倉促地喊了一聲,卻很快就被淹沒在了暴雨中。
大都上空黑壓壓一片,疾風驟雨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皇宮寢殿硃紅色的窗欞被雨水拍打地噼啪作響。
王滇伸手將窗戶關上,將雨水冷風隔絕在外,卻依舊覺得冷,即便是白天,屋子裡已經暗得點上了蠟燭,厚重的檀香在房中繚繞不散。
“將香滅了吧,燻得人頭疼。”他攏了攏袖子,坐回了書桌前,藉著燭火的光繼續看那本奏摺。
梁燁身上鬆鬆垮垮披著件兔絨薄袍,袒露著大片胸膛,勁瘦的腰身一晃而過,在雪白柔軟的袍子中若隱若現,讓人不知道他是冷還是不冷。
反正王滇是看著眼睛疼。
梁燁懶洋洋地挑起了香爐的蓋子,手裡的鉤子還挽了個劍花,在那兒鼓搗了半晌,香不僅沒滅,反倒變得更加嗆人。
王滇一邊咳嗽一邊用袖子掩住口鼻,走過去奪過他手裡的東西,乾脆利落地將香滅了,又去窗邊將剛關上不久的窗戶打開透氣通風。
然後就被人抵在了窗戶邊上。
梁燁將他困在牆和自己之間,慢條斯理地啄吻他的眉眼,掌心託著他的下巴,逼得他仰起頭來,很快王滇的衣領和髮梢就被雨水打溼,耳邊雨聲轟鳴雷聲陣陣,冷風裹挾著熱氣,他往梁燁腰間抓了一把,扶著窗臺直起了身子。
“別鬧了。”他抿了抿微疼的嘴唇,“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做。”
梁燁輕笑了一聲,雙手箍住他的腰不讓他起來,眯著眼睛看著飄進來的雨水將他的前襟打得半溼,低頭親了上去,唇堪堪碰到柔軟的布料,就被王滇薅住頭髮給拽了起來。
梁燁不爽地偏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這廝下嘴向來沒個輕重,王滇疼得皺了皺眉,梁燁咬著使勁磨了磨牙,才在王滇警告的目光下鬆了嘴,“再敢薅朕的頭髮,朕便將你的腕子咬穿。”
王滇瞥了一眼手腕上已經通紅隱隱發紫的牙印,扯了扯嘴角,涼涼道:“你試試。”
說完便斂了袖子往桌子前走,梁燁緊緊跟在他身後,在他坐下之前搶先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攬腰一抱,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將臉埋在他背上狠狠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氣息透過布料微微發燙,王滇盯著那摺子看了兩行字,還是沒忍住道:“這樣不舒服,放我下來。”
梁燁惡劣又狎|旎地抖了兩下腿,讓他貼得自己更近了些。
“…………”王滇沉默了兩秒,轉過頭幽幽地盯著他,“你好好一個皇帝,能別把自己搞得跟流|氓似的麼?”
梁燁勾了勾嘴角,“摺子有什麼好看的,看朕。”
王滇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桌子上高高的兩摞奏摺咬牙道:“我前天問你奏摺都批完了嗎你說都批完了,讓我什麼都不用管,來,你告訴我這些從大前天摞到今天的這些是什麼玩意兒?你腦子裡進的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