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鴻落雪 作品

第20章 主意

 雲福看見陛下回來的時候簡直要感動得涕泗橫流,險些直接撲到梁燁身上,“陛下,您終於回宮了,奴婢等您等得好苦啊!”


 梁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哪來的小白胖子?”


 “啊?”小白胖子一臉震驚又受傷地望著他,眼裡含著兩泡淚嗚咽道:“陛下,陛下奴婢是雲福啊,您之前還誇奴婢臉大有福氣呢。”


 圓滾滾白胖胖一個,確實長得很喜慶,難怪王滇天天帶在身邊。


 毓英適時上來奉茶,“陛下,您不在的這兩天,奏摺堆積了許多,聞太傅和吏部的曾大人來找了您好幾趟,魏將軍昨夜在宮門外跪了兩個時辰想見您……還有之前的輿圖也已著人繪製完成,等著您過目。”


 說完,毓英偏開身子,露出了案几上滿滿當當的奏摺,“奴婢已分類安置好,等您批閱。”


 “…………”梁燁面無表情地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朕還有事。”


 “陛下,聞太傅求見。”外面有宮人通傳。


 梁燁起身便要走,剛走到殿門,就同聞宗來了個照面。


 “未經召見就擅闖進殿,”梁燁看見這白鬍子老頭就頭疼,十分不客氣道:“你——”


 “陛下,是您下令說議事殿和書房聞太傅來去自如。”雲福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提醒。


 聞宗笑呵呵地望著他。


 梁燁扯了扯嘴角,“朕還有事,你自便。”


 “陛下。”聞宗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壓低聲音道:“老臣有要事相告。”


 然後以不容拒絕的強勢之態,拽著梁燁回了書房。


 這老頭兒八十多歲的年紀,卻依舊力大如牛,梁燁想起少時天天被他打手板的日子,只覺得手心手背連同腦袋一起跟著隱隱作痛。


 那一張一合的嘴彷彿變成了血盆大口,聲音洪亮語調遲緩,習慣性的睡意開始蔓延,壓根就聽不清這老頭到底在嘮叨些什麼。


 聞宗看著梁燁臉上那熟悉的不耐煩和暴躁的神情,眉梢微動,“陛下可是累了?”


 “嗯。”梁燁支著頭,看著案前燃起的香,這老頭兒已經說了半個時辰,他一個字都沒能聽進去,滿腦子只想著怎麼收拾王滇。


 早不暈晚不暈,偏偏下完令要來書房才暈,逼著他不得不來這一趟。


 好你個王滇,明目張膽算計朕。


 王滇打了個噴嚏,混不在意地繼續看手裡的書,邊看邊問充恆,“你方才說你們之前沒打算再回來是什麼意思?”


 充恆抱著劍坐在他對面,抬頭看房梁,“我說了嗎?我沒有,一定是你聽錯了。”


 “放心,說了,我聽得清清楚楚。”王滇慢悠悠地翻了一頁書,道:“不用緊張,隨便聊聊而已,不會傳到梁燁耳朵裡去的。”


 充恆警惕地望著他,“主子只命我看緊你,你休想再從我嘴裡套話!”


 王滇笑了笑,“我現在命都攥在梁燁手裡,既無武功也無可用之人,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個傀儡替身,知道的多少其實對你們來說無所謂,你覺得呢?”


 充恆閉緊了嘴巴不肯說話。


 “好吧,那我們聊些別的。”王滇看著書道:“你們習武之人需得自幼練起,你幾歲開始學的?十三四歲?”


 “五歲。”充恆忍無可忍,“十幾歲就晚了。”


 “唔,我觀你飛簷走壁來去如風,你師父武功定然很好。”王滇誇讚道。


 “那當然,我的功夫是主子手把手教的。”充恆一臉驕傲。


 “原來如此,少見如你這般身手矯健的。”王滇敬佩道:“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


 “自然,練武哪有不吃苦的。”充恆想起來就覺得辛酸。


 “但你主子天賦異稟,想必也沒吃多少苦。”王滇點頭。


 “哪能,我主子的師父古板嚴厲,那時每天半夜都——”充恆說道一半戛然而止,惱怒地瞪著他,“你又在套我話!”


 王滇哭笑不得地晃了晃手裡的書,“看書閒聊而已,我就算套你的話也無甚用處。”


 充恆眯起眼睛道:“你就算打聽也沒用,主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說得沒錯。”王滇又翻了一頁書,“所以我最是聽話,你主子說什麼我便做什麼,絕不逾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