鵷扶君 作品

第六十章 聲出五音表,彈超十指外(第3頁)

    陳珩抬手便抹了布袋的禁制,見裡面是幾枚鯉魚模樣的玉符,靈光流轉,湛然有神,一看便知絕非凡物,叫人忍不住要將視線定於其上。

    在細細察看了一遍後,確定無誤,也無什麼隱晦手腳後。

    陳珩隨手從中取了一枚符詔入袖,又將小布袋置在桌案上,淡淡道了聲:

    “諸位來此不正是為了此物嗎?請罷。”

    此言一出,長嬴院那幾個未曾對陳珩出手的弟子皆是一喜,疾步上前,匆匆從布袋中取了一枚符詔後,便迫不及待告辭,一副不欲沾染上麻煩的模樣。

    而幾個斷了臂的世族弟子則是躊躇不前,最後也只是偏過臉去,權當未曾聽得一般。

    陳珩也不多理會他們,眸光一轉,又看向劉齡正,喝道:

    “劉兄並非我長嬴院之人,卻是以我院的符詔來作陰私文章,此舉非僅是辱了令兄的清名,同樣也是不尊我院的上師!不知事情到得這般田地,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聲喝問如雷霆發響,隆隆回蕩場中。

    將相距最近的劉齡正震得頭腦一空,幾乎跳起來。

    “你已是斬了幾條手了?交代?要什麼交待,我又還能說什麼?!”

    劉齡正腹誹不已,但而今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強笑一聲。

    沉默許久後,才無奈開口言道:

    “今番的確是劉某做得差了,孟浪無禮,惡了師弟,日後,日後劉某必謹慎言行……”

    平素唯有他仗勢欺人的份,卻難見他被形勢逼迫。

    這話出口後,非僅司馬權通忍不住眯起雙眸,仰天大笑起來。

    便連王典和嵇芠,也是面色古怪,神情甚是耐人尋味。

    “這可是師兄自己說的。”

    陳珩微微搖頭,抬手一晃,阿鼻劍從袖中飛出。

    劉齡正神情狂變,卻是躲閃不急,匆忙間將頭一低,但飛劍如電一劃,還是將他僅存的左臂削下,疼得他大汗淋漓,目眥欲裂。

    “不過,也不必日後了,就在今日罷。”

    陳珩不緊不慢將阿鼻劍收起,笑道。

    嵇芠和幾個世族中人看得這幕,眉頭深深一皺,剛欲上前幫腔,卻被陳珩一掃,心下陡有懼意生起,對視一眼,不尷不尬收回腳步,目光閃爍。

    “你瘋了!陳珩?你都只是斷他們一臂,緣何卻要斷我兩臂?!”

    劉齡正面無血色,驚怒大叫:

    “你這廝的行事何其不公!”

    “許是我與劉兄一見如故,卻可惜無物相贈,只能以此為禮了。”

    陳珩一笑。

    眾弟子聞得此言,心中都是說不出的彆扭感,神色複雜。

    這時。

    司馬權通突得上前,目光灼灼,略打了個稽首,淡聲道:

    “都說陳兄為人冷刻,我看傳言倒也不盡然……不過而今卻不是說閒話時候,劉齡正不過是蚊蟻般的人物,並不值得重視,但他兄長劉觀,卻是貴院的洞玄弟子,且頗有些手段在身。

    你既是傷了他弟,還應及早抽身離去為好,若是遇上了劉觀,恐怕事情便有些不美了。”

    陳珩聞言神色略動,打量了司馬權通幾眼。

    見此人面上雖依是有著世族慣常的驕矜之態。

    但語聲卻是誠懇,不含什麼惡意,那番言語,也像出自真心。

    “我還以為司馬兄也會對我出手,沒想到,你今番竟是兩不相幫?”

    陳珩一挑眉毛,道。

    “你如今是紫府境界的高功,我才是築基三重,同你對上,我能有什麼好處?和這些臭魚爛蝦一般,白白丟上一條臂膀嗎,讓自己痛上一陣?”

    司馬權通冷笑連連:

    “圍毆之事,我司馬權通還不屑為之!等著,待得我修成紫府之後,你與我之間,必是要做過一場的!”

    “甚好,那我便在前處靜待司馬兄功行大進了。”

    陳珩淡笑一聲。

    而此時。

    殿中諸人忽覺腳下隱有震顫之感,碎石噼啪而動,亂做一團。

    抬頭望去。

    只見一道遁光正自遠處急速飛來,眨眼之間,就撞開了重重煙雲!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