鵷扶君 作品

第三十章 白散人(第3頁)

  他心底才輕嘆一聲。

  《豢人經》並非是什麼移神惑幻的神通道法。

  一旦玉籽被栽種埋下。

  莫說旁人。

  便連那真正受術之人,都是十有八九的渾然不覺,直至被煉做徹底人傀了,都未能察得半分的異樣!

  而在飲酒途中,陳珩也是知了人傀的身世。

  這李飛白的生父原是汜葉衛氏的族人,在一次酒後與女侍私通,才令得李飛白產下,不過因原配夫人的緣故,他生父也難將李飛白放至身旁教養,只能是偶爾資助些財貨,聊做援手。

  至於李飛白能夠進入到長贏院修行,也全是因玉宸上宗的一位長老偶然見了他,憐他身世,又見他的確是有些修道根性在身的,才做了此施為。

  而李飛白在進入長贏院後,便暗地隨了母姓,舍了舊名,自號為“李飛白”。

  此事也唯有米薈等寥寥幾個與他相熟的好友才方知曉。

  在那飲酒途中,李飛白對於世族和生父的厭惡和惱恨都是出自真情,並非虛妄,言至兒時的苦痛艱難時候,甚至聲淚俱下。

  若非陳珩有一真法界在手,是明切見李飛白修行了《召請命主上君降神法》。

  獨觀其言行舉止。

  只怕陳珩也想不到。

  此人竟早已成了一具沒了心識,只會惟命是從的人傀……

  “你放心,想施展豢人的術法,栽種下玉籽,唯有陳玉樞出馬,才可功成……至於那人傀,卻是並無什麼煉人作傀的能耐,米薈是無恙的。”

  這時,遁界梭突然開口,然後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該死!陳玉樞這該死畜牲!他煉人傀也就罷,卻怎敢冒用白散人的名姓?!”

  “白散人?”

  陳珩問。

  “白散人是我的舊主,他曾是你爺爺的殿下臣子,為你爺爺效命……”

  遁界梭神情掙扎半晌,最終還是無奈道:

  “當年離開虛皇天時候,陳玉樞雖是因白散人的緣故,放了我一條性命,沒能抹去我的真識,但也是請人給我和其他幾件法器施了封禁,令我等不能言說虛皇天內的舊事故聞,否則神仙難救。”

  “那便不提這些,無妨的。”

  陳珩搖頭。

  “當年白散人因為身世緣故,恥於說出姓名,連你爺爺大神王相詢,都是被他給回拒了,也唯有一個陳玉樞,白散人同他亦師亦父,對他也是知無不言!”

  遁界梭冷聲一笑,暗恨道:

  “可陳玉樞未想到,白散人在死前,竟是將他的名姓告知了我!

  縱你不言說,他在報出李飛白這個名號時,我亦是知了他的真正身份!”

  “那人傀果然是陳玉樞的……”

  陳珩心下一凜。

  不過未等他多思下去,遁界梭聲音又沉重響起:

  “每人皆有隱秘,老夫也不問你是如何得知那位是人傀的……不過此事,你最好還是勿要洩出,一人都不要告訴,誰也不要輕信!否則,便必是會惹來殺生的禍患!

  那時候,只怕連道子君堯都護不住你!切記了!”

  陳珩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

  “我明白了。”

  他說。

  ……

  ……

  同一時刻。

  南闡州,水中容成度命洞天。

  金宮氣廬中的陳玉樞忽睜了雙目,他目芒微微一閃,似是若有所思,臉上神情頗多古怪。

  “如何?如何?可是見著那小子了?”

  下首的越攸見他睜了雙目,忙道:

  “那小子不是個俗流罷?當初沒能拿下他,此事可不能夠全然怪我,我是真正盡了氣力的,都是怪喬玉璧那賊廝橫插一腳,背後突然搞鬼,才壞了你的大事!”

  此言一出。

  陳玉樞卻並不答。

  在越攸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倏爾,陳玉樞拍了拍手,將身往後一仰,有些感慨的嘆了一聲。

  “小子神彩凝然,雄姿歷落,一戰便技驚四座,不愧是我的種。”

  他微微挑眉:

  “有乃翁之風呵!”

  “你在說什麼?又發什麼瘋,莫不是想招攬陳珩吧?”

  越攸皺眉茫然。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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