鵷扶君 作品
第十章 沈爰支(第2頁)
也因這個致命缺陷。
太素玉身雖然高上神異,卻也只是在道廷所收錄的三萬四千種肉身成聖法門內,位列中下下品。
但陳珩的玉蟬並非此世之物。
至少在當下而言,並無一人可以得見、可以推算到陳珩的玉蟬!
將玉蟬當做修行太素玉身的系物,實是恰好補完了此法的缺漏,最為合適不過!
……
陳珩心思電轉,只再略一盤算,便不多想。
而這時。
他看見一旁遁界梭卻是頗多欲言又止,嘴唇動了無數回,又強自忍了回去,老臉上的皺紋密密擠在了一起。
“前輩若想說些什麼,不妨暢所欲言。”
陳珩瞥了他一眼,道。
“沒……也沒什麼,哈哈。”
遁界梭乾笑了一聲,又連聲開口道:
“離那個什麼開壇講法還有足有十日,我觀你在遁法上還尚有不足,為何不去修一門遁術,反而卻偏生要煉丹。”
“鬥法時候,是在白石峰巔的一處玉臺上,場地有限,難以大肆擺開陣勢,遁術並無法建功,緩緩也罷。”陳珩搖頭。
“那……”
“前輩只怕不是欲問我為何煉丹,而是想得知,我為何要投向經師沈爰支那處罷。”
陳珩似猜中了遁界梭的心思,淡淡道:
“因她乃長贏院三大上師之一,也是這院中唯一一個,或可能庇佑我者。”
“這女人……生得姿色貌美否?”
遁界問。
“前輩何必試探?我並非是陳玉樞。”
陳珩搖了搖頭,大袖一拂,便跨過門檻,走出了正廳。
而在他身後。
遁界梭眼神變化了幾遭,最後還是將肩一聳,語氣莫名。
“這小子,整日間疑神疑鬼的,我都跟你已是一條船上的了,試你又有何用?
本還想勸你若真個事有不諧了,不妨先忍辱負重,出賣些色相,將那個什麼經師沈爰支勾搭到手,只要日後不做虧心事就成,但觀你這模樣,嘖……”
他咂咂嘴,連連搖頭。
這時候。
見陳珩已過了池中的小木橋,身影去得遠了,他又忙化作一抹藍光,飛空追上。
……
……
時日匆匆,轉瞬即逝。
在這期間。
米薈已是將法訊發出,知會了院中諸位上師、二十四位大執事。
非僅是世族中人,便連並非世族出身的一眾入室弟子,亦然有份。
一時之間。
陳珩要邀戰世族中人的事,便傳遍了整個長贏院,人盡皆知,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
各種議論聲甚囂塵上。
譏嘲者有之,冷哂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觀望者有之。
而如米薈等憂心忡忡者,雖是寥寥,卻亦是不乏。
因長嬴院不同於其他三院。
此院中為數最眾者,便是十二世族的子弟。
在這些世族中人的阿黨比周之下。
一些寒譜出身,或是毫無背景跟腳之輩。
在平日修行之間,不說受制於人,至少也是受過欺壓的,也因而在心中狠狠蓄了一股怨憤之氣。
而陳珩竟敢堂而皇之邀戰這些平素間跋扈囂狂的世族中人。
乍聽得此訊。
他們先是愕然,旋即心中皆湧起了一股振奮慷慨之意!
不過雖然欽佩此舉。
但他們也如米薈一般,對陳珩的此舉並不看好,心中懷有擔憂。
而據米薈的言語。
姜通源等世族中人在接得法訊後,皆是勃然大怒,火冒三丈。
姜通源更是接連打碎三棵平素間最愛的東海玉珊瑚,暴跳如雷。
若非衛揚在一旁勸阻,他幾乎要不顧體面,同陳珩來拼個生死了。
聽聞這些訊息,陳珩只置之一笑,並不以為意。
身處在道院旋渦中心的他依是一切照舊,也並不理會旁人的冷眼或其他種種。
除了每日慣常去金庭山的爐照峰,借地火、丹爐等物,用來煉丹之外,便是在一真法界之中同諸多心相鬥法,磨礪殺伐之術。
終於。
在歷經了多日苦功,總算是讓他煉出了一枚品質上乘的紅鉛大鉛丹,算是完滿功成……
……
而這一日。
靜室中修行的陳珩忽被一陣鐘磬之音驚動。
他睜了雙目,定神一察,得悉這是正合峰的法樂在鳴響,看來十日過去,已到了經師沈爰支開壇講法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