鵷扶君 作品

第八十八章 十方離垢淨眼、落幕(第2頁)




    「成了!」



    見得此狀,眾人心頭皆是大喜。



    密密的符器迅疾殺來,仿是隨時,就會將陳珩分屍斬首。



    有幾人乖覺的,疑心他會使出什麼遁術來脫身,還合力祭起了一張明黃大網,望空罩下,阻住了四面八方的去處。



    但下一瞬。



    卻只見陳珩竟是不閃不避,相反還迎著無數符器,朝人叢中殺了過來。



    那些符器落於了他身,竟只打出了一片四濺的火花。



    傳徹出艱澀刺耳的金鐵交鳴之音,震得人雙耳隆隆,彷彿擊在一塊玄金磐鐵的軀上!



    便是連幾個築基修士施出的道法,也僅是打得他踉蹌,並未傷到內腑筋骨,有多大的損傷。



    「不好!」



    轉瞬之間,陳珩已駕著遁光殺了上前,一個衝在最前的練炁士心頭大叫,駭得面無人色。



    他將遁光猛得往後一



    折,合掌剛欲發出一門道術時,陳珩已捏住他的脖頸。



    只一拔!



    顱骨連著脊椎都被抽出,帶起一捧湧泉似的血光!



    「……」



    近前的兩位修士被這兇蠻暴力的一幕怔得失神了剎那。



    還未等他們做何反應,陳珩已一人一拳,將他們都打得當空爆碎!



    一支鐵矛微微一抖,便無聲息般越過了十數丈的距離,直刺向陳珩心室,矛尖在破開衣物的剎那,卻像是遇見了一層極堅固的阻礙,任由如何的使勁,都竟是分毫入肉不得。



    幾個血蓮宗修士合力祭起一方銅爐,攜著萬鈞的重壓,轟向他的頂門。



    又另有兩口飛劍疾斬過來,寒光閃耀,悽悽刺目!



    在陳珩殺進人叢中,只剎那,便有數人眼尖,祭出了手中符器,打著以攻代守的心思,殺將上來。



    陳珩心中冷哂,把住抵住心口的那柄鐵矛,只「咔嚓」一聲,便將它折做了兩斷,擲在了腳邊。



    那血蓮宗修士合力祭起的銅爐還未壓落,便被他頂門衝起的一股胎息托住,旋即被陳珩劈手拽了下來,一拳便將之打了個對穿。



    而那兩口飛劍則是被青律劍當空截住,還未等那兩個使出飛劍的練炁士反應過來,陳珩已一步踏出,攜著風雷震爆之勢,將其拿在了掌心。



    隨著兩聲噼啪爆響,陳珩將雙手一撒,兩口彎折如廢鐵的飛劍無力墜下,靈光盡散。



    這一連串動兔起鶻落,僅在幾個眨眼間便已完成。



    而這時候,陳珩身畔五丈之內,僅只數具碎屍和滿地的破爛符器。



    一個穿藍袍的修士嚇得兩股戰戰,也不顧身畔同伴的呼喝,嚇得化光就走,絲毫也不敢停留。



    而不止他一人,血蓮宗和那群散修中,也有不少人戰戰兢兢,悄悄逃遁了出去,不敢應敵……



    場中雖霎時去了近半百人,卻在幾個築基修士的主持下,還是存了不少,一聲鼓譟之下,又重振精神,殺將了上前!



    「我如今胎息還尚完足,肉身精力也剩了不少,不如現在先盡情殺上一番,等到不能再力支時,再思遁走的事……」



    陳珩冷冷打量了四下一番。



    目光殺意幽深,心頭便已議定了主意。



    「大家一起殺了他!我就不信他真是鐵打的肉身,能扛住我等這麼多人!」



    一個血蓮宗弟子鼓著勇氣出口,他望空擲出一枚令牌,其上冒出無數暗紅濁煙,朝前一竄,便向陳珩撲殺過去。



    可還未等那濁煙臨身,陳珩胸膛一鼓,便猛得放出一聲大喝,白茫茫一片的氣浪如排山倒海般。將那濁煙飛快倒捲了回去。



    血蓮宗弟子被那濁煙一籠,便猛得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還未等他逃出,陳珩已龍行虎步,極速臨近了他的身前。



    「師兄!」



    一個女修大叫,手中蓮燈燒出一頭丈許長火龍,搖首擺尾撕飛向陳珩,一口便咬向他的脖頸。



    面對這兇狠一擊,陳珩也並不閃躲,只將肩一橫,便將那條火龍撞碎成萬點流火飛散,又將她那躲閃不及的師兄抓在了掌中,用力一拽,便隨意擲出了兩截殘屍。



    這時候。



    女修還未反應過來。.



    她臉上才剛露出如釋重負之色,忽有幾滴血珠濺到了臉上。



    神情於是霎得僵死了……



    雲捲風動。



    天上一抹殘光逐得瀲灩深邃起來,彤紅似血。



    雲中下的喊殺聲依舊轟隆。



    袁揚聖被侏儒修士的金鞭抽中背脊,踉蹌幾步,猛得便吐出一口血來。



    他提起一股精氣



    ,在金鞭再次發威打來時,運使出縮地成寸的武法,將自身挪移出了數十丈外,避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運遁離去。



    「開什麼玩笑?這麼猛!」



    贏得了一絲喘息之機的袁揚聖重重咳嗽幾聲,他這時才有暇將目光投向陳珩那處。



    只瞧看一眼,就有些呆住。



    此刻,陳珩已是殺得正興起,連著胎息和飛劍都是棄而不用,只取了一對紫金破煞錘在手。



    一錘揮落,便是一灘稀爛的血餅!



    不拘是練炁還是築基,符器或是道術,種種攻伐落下,他只將那兩隻紫金錘祭起,來回撥擋,轟轟隆隆地接了下來!



    偶有幾招破開了紫金錘的遮擋,落在了身上,也至多是傷及皮肉,卻是觸不到筋骨內腑等要害。



    一個綵衣男修被他一錘落下,儘管用符器護住了頂門,還是被直接打得半身都深深嵌入地底,雙眼一翻,就七竅流血死了。



    而他那幾個冒死來援手的同伴,也皆是被一錘一個,打得當空爆碎成血沫,一同歸了西。



    「荀師兄!」



    他這般殺人如屠狗般的兇悍手段將剩下眾修早是驚得魂飛天外,見他遁光過來,皆是亡命般退走,只敢遠遠出手。



    一個嬌俏小巧的綠衣女子退得慢了些,眨眼的功夫,便被陳珩欺身進了三丈內,頓時驚得玉容大變,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



    「你那師兄害怕了,不妨事。」



    陳珩將錘一落,徑只一合,便將綠衣少女從雲頭打得滾落,大口嘔血:



    「我馬上送他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