鵷扶君 作品

第五十三章 壯大胎息的路徑(第2頁)

  只怕童高路在死時也覺得荒謬。

  區區一個煬山道人,竟成了他喪命的一大緣由了……

  “看來在玄真派當面首那三年,已將此人心性打磨的鋒光大放,滿腔都是殺氣!出鞘便要傷人!像這般人物,縱然神通不高,我也是絕不敢惹的,萬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將來陳珩屠我滿門時,他只怕都不會有片刻猶疑。”

  容玄韜道:“大兄,我知你也是在躊躇的。太祖留下的東西雖好,但就那麼幾件,與容國這方凡人基業相比,它們才是我容氏的底蘊……”

  他指向“玉胞母池”的那行刻字:

  “此人留下這行字樣,已是在警示我們,給容氏留體面了!你莫要覺得不甘,然後裝得連自己都相信,真衝出去送死了!”

  “玉胞母池”材質堅硬無比,唯有築基道人的真炁,才方能在其上留下印記。

  而陳珩卻偏偏要以手刻字,這其中的意思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聽得此話,容拓沉默無語,容錦更加忌憚,黃再辰則是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伱說的也有道理,太祖留下的東西就那麼幾件,用了便是沒了,當初童高路篡國時我都捨不得動用,與區區凡人基業相較,它們才是我容氏的性命根本。”

  過了良久,容拓才悠悠長嘆一聲:

  “我是不敢去殺他,也不敢擅動太祖的遺物,可我心底還是不甘,區區一個面首而已,卻好生狂妄!”

  容拓猛得握緊拳頭:“他祖上不知幾代都在我家治下!賴我家才得以生養!可我不過只流露了些殺意,他便要如此報復回來,何其可恨!”

  容玄韜搖頭。

  他知容拓心底實則已是放下,只是心底還有股怨氣而已,不吐不快,便任由他去吧。

  待得容拓又指天劃天跳了番腳,容玄韜見得其氣息稍順後,便將手中書信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容拓接過在手。

  “陳珩留的書信。”容玄韜道:“這便是我要同你說的正事。”

  容拓皺眉看去,表情愈來愈複雜,最後,終是忍不住長嘆一聲,將書信塞入了袖中。

  “陳珩在書信中寫了些什麼?”

  容錦好奇問道。

  此時,黃再辰覺得自己今日已聽得了太多東西,再待下去,日後難免要被穿小鞋,就要溜出地宮。

  但被容玄韜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他說今日之事實在是不得以而為之,要我海涵,作為補償,若他三十年後還未死,我容氏可持著這封書信,去他那裡求取一門中乘練炁術。”

  容玄韜淡淡開口。

  “什麼?中乘練炁術?!”

  容錦聞言瞪大雙眼,不免大喜過望。

  若真是一門中乘練炁術,那今日的事,就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若非這口“玉胞母池”量數有限,他都恨不能再叫陳珩回返,再汲空一回。

  “鬼叫些什麼?你這般心性不定,將來如何能攀求大道!”

  容拓沒好氣道:“三十年,他能不能活上三十年另說,就算真等到三十年後,你又怎知他能拿出中乘練炁術來?傻小子,任你天大的好處,沒到手前都是句空話,莫要如此村俗了!”

  容錦訕訕然無言以對。

  “這後面還附了一句話,言說若是我容氏覺得不甘,他如今就在苑京城外等候,儘可找上門去。”

  容拓臉上泛起苦笑,連連嘆息:

  “這豎……這小子,好大的氣魄!好強的殺心!”

  “那我們?”容錦小心翼翼道。

  “去幹嘛?送死?”容拓此時也不充作苦大仇深的模樣了,斜了他一眼:

  “你巴不得老祖宗死了,自己好把持那張‘辰方太陰籙’罷?我可告訴你,那東西可僅此一張,就算是你死了,也動用不得!”

  “孫兒怎敢?”容錦連連擺手。

  容拓冷哼一聲,走到玉胞母池邊,見著陳珩留下的那行字樣,越看越是礙眼。

  手一揮,池身便隆隆發出震響,一道黃玉似的光華蔓上,耀耀生輝,就要把字樣清刷個乾淨。

  只是這舉動,又被容玄韜勸止了。

  “又怎麼?你難不成還想拓印一份,覺得好看,要裝裱在書房麼?”容拓不耐道。

  “我倒是覺得……留著它倒也無妨。”

  容玄韜遲疑道:

  “大兄,你忘記了我們一起當散修的時候,在外聽說過的,玉辰派君堯真人的故事麼?”

  “玉宸派的君堯真人?”

  容拓一愣之後,也是回想起來。

  那位在“丹元大會”上一舉奪魁,如今已是九州四海都傳有聲名的金丹真人。

  在未成道時,似乎,也曾有過如此遭遇……

  他當年幫一小宗派除去了一頭陰魔,但事成後,小宗派卻捨不得酬勞付出,百般的推諉拖延。

  最後,還是君堯偷溜進入了小宗派的庫房,將裡內符錢全部取盡,分文不留,還在壁畫上刻下了什麼類似“君堯來此一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