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非 作品
第 74 章 金絲雀為何這樣?
蘇知被他咬得喉結不住滾動。
人體的脖頸實在是太脆弱了,尤其被非常惡劣的特意尋找到脈搏的位置,即使咬得並不用力,也難免讓機體升起天然的緊張感。
蘇知的心跳隨著被打擾的脈搏一併亂起來。
腦海中又開始不斷閃過那些混亂的片段,不知道是慌亂還是別的,心跳聲愈如擂鼓。
他頭皮發麻地想,白天那幾次還沒做夠嗎?他都生病了,謝疑這個狗東西……
但謝疑咬了他一口就沒有再過分的動作了。
只是用鼻尖在他頸間磨蹭,唇瓣時不時擦過,偶爾深深吸兩下。
即使他抵在蘇知後腰的那隻掌心滾燙,打在他脖頸間的呼吸炙熱,也沒有再往下的舉動。
蘇知:“……”
他被迫搭在男人肩頭細瘦指節蜷縮一下,慢騰騰搜尋了一下記憶。
確實沒找到生病了還被人按著折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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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疑的控制慾很強,在那種事情上也頗為變態,但還真沒有他身體不舒服還要故意折磨他的癖好。
咦?
真的沒有哦?
蘇知都快記不清了。
人的記憶有時候是會有慣性的,有一陣子衝擊過大之下,他的腦海中充滿著對謝疑的不滿和抗拒,好像覺得他做什麼都很禽獸不如。
不過他從前和謝疑在一起的時間裡,本身就很少生病。
本來就是很有活力的年紀,沒有什麼孃胎裡的毛病,又沒有被人苛待,哪有那麼多病好生的,換季的時候打兩個噴嚏都是稀罕事。
唯一一次記得起來的生病還是某個冬天雪下得太大,半化不化之後滑得嚇人。
蘇知剛走出別墅門就丟臉又悲慘地摔了一跤扭傷了腳,當時就疼得面目扭曲。
別墅中的傭人嚇得給他叫了個120,一路把人拉到醫院去。
檢查後也沒那麼嚴重,骨骼沒裂,就是錯位扭傷了,正骨後休息幾天就好了。
除了疼,也沒什麼。
連住院都不用。
那時候謝疑在國外出差,因為不喜歡和蘇知隔太遠的距離,他很少出差,但畢竟掌管著那麼龐大一個企業,偶爾也要奔波一下。
結果偏偏那麼巧,他前腳剛走,蘇知就自己把自己折騰的進出了一趟醫院。
他受傷第二天的時候,謝疑從國外趕了回來。
男人大概率是工作了一天後又趕飛機,眉眼沉沉帶著倦色,和他原本就陰鬱的神色混在一起,更像是一隻從地獄中爬出來英俊卻懾人的惡鬼。
那時候還是凌晨,蘇知睡眼朦朧地被他從被窩中碰到腳踝,輕輕地碰。
指尖的薄繭給本就腫痛的部位帶來一絲麻癢。
是極其古怪的感受。
謝疑隔著被子吻他的受傷的踝骨的位置。
冬天的被褥很厚,其實什麼感覺也不會有。
但蘇知莫名感覺熱度好像隔著被褥傳了過來,燙得他好難受。
男人神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只是很深地看著蘇知,像是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想要把他裝進眼睛裡:“不看著你,這麼快就把自己弄進醫院了。這麼不願意我離開啊?”
蘇知被他自以為是的話氣得試圖抬起自己還疼著的腳踹他。
狗男人——
那時候真是年輕氣盛。
他那時為了和謝疑打架佔點便宜,還會主動往健身房跑,鍛煉出一身薄薄的肌肉,繃一下也算硬邦邦,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翹一下尾巴,還怪驕傲的。
可能是他一輩子最健康的時候了。
後來……後來就不太行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在他二十七還是二十八歲的時候?
蘇知記不清了。
他十九歲和謝疑搞到一起,二十四歲分開。之後的時光好像過得很慢,又好像很快。
他有時候回想起來二十四歲後的經歷總覺得灰濛濛籠罩著霧氣,大概是太平靜了,沒有什麼深刻的點。
所以雖然過的時候覺得特別緩慢,但站在終點回想的時候卻覺得茫然。
他換過好幾份工作,也搬過幾次家,不在一個地方久待。
在一個地方待的越久越會讓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直到換到最後那個灰色調的單身公寓,某天他忽然覺得搬家也是一件很累人很需要折騰的事,連家也搬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