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596【首相自汙】(第3頁)

    這樣的義軍,林林總總二十餘萬,大大小小有十多股。

    全靠武力清剿太麻煩,只能進行招安,實在不聽話的只能打。

    “範兄弟,我總感覺不踏實啊。”葉鐵望著東京城牆。

    範汝為說:“來都來了,還能把咱們全殺了不成?”

    廖公昭說:“若是要殺,在福建就沒命了,不會把咱們招來京城。”

    劉時舉道:“留在福建反而更危險,你我殺了多少士紳?那些餘孽肯定要報復。”

    “也對。”範汝為點頭道。

    範積中心裡頗有些期待,作為福建最大的反賊頭子,他其實最開始只想安穩度日。

    可惜他家的地賣光了,只能轉行販私鹽。

    宋徽宗在杭州重新登基,加緊了對東南的盤剝,同時還在整頓各種弊病。比如打擊私鹽,就抓得很嚴,走私生意越來越難做。

    侄子範汝為多次慫恿造反,範積中一直舉棋不定。

    於是,範汝為指使手下謀殺官差,把範積中給逼得不得不反。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範積中依舊想著被詔安,因此嚴格約束起義軍的行為。但隨著義軍數量變多,情況很快失去控制,將士們見到士紳就殺,看到那些廟宇就拆。

    範積中、範汝為叔侄倆,不敢違背義軍的集體意志,乾脆順勢而為喊出均田口號。

    他們心裡非常害怕,李寶剿撫並用,前後花了半年時間,才把他們給徹底招安。

    範積中以前是小地主,他沒有太大追求,能做一縣主簿就已滿足。

    葉鐵卻躊鑄滿志,他是福建農民軍第一猛將,同樣是破產小地主兼私鹽販子。他想做將軍,憑一身武藝盡展抱負!

    這些人被帶到東京城北,集體安置在軍營旁邊。

    得知他們抵京,福建籍的在京官員,以及正在觀政的福建進士,紛紛上疏請求嚴懲兇手。

    他們殺的士紳太多了,即便已經被詔安,也不能輕易饒恕,更不能隨隨便便給官做。

    面對群情洶湧,張根突然上疏一封。

    朱國祥仔細把張根的奏疏讀完,玩味笑道:“我這個親家,居然也玩自汙那套。”

    張根的奏疏寫得很正大光明,新朝初立,四面皆敵,不可擅殺招安之賊,也不可言而無信損傷朝廷信譽。這些反賊頭子,既然接受招安,就該予以妥善安排。

    這封奏疏,把福建籍官員和進士得罪一大半!

    就連江西、浙江官員,都隱隱對張根不滿。

    特別是閩北官員,族人多被殺害,連帶著把張根也恨上了。

    一身疲憊回到家中,張焄急躁道:“父親為何給那些賊寇說情?”

    張根瞪了兒子一眼:“既然已經招安,哪能出爾反爾?治國之道,持正而已。你可以回老家備考了,三年之後若考不上進士,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張焄問道:“父親不是不讓孩兒科舉嗎?怎又突然能考了?”

    “此一時,彼一時,伱今後就會知道。”張根懶得解釋那麼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