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180【還是家花香】(第2頁)

    白崇彥、閔子順和鄭泓,這三人明顯喝高了,徹底放下自卑情緒,開始跟在座的權貴子弟開玩笑。

    白崇彥甚至當場作詞一首,頗有當初在上白村的風姿。

    酒是好東西,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

    有兩位公子哥,互相摟抱著倒下。其中一人,把手伸進另一人衣襟,砸吧著嘴摸來摸去,似乎摸半天沒找到目標,開始迷迷糊糊的罵咧起來。

    “哈哈哈哈!”

    眾人捧腹大笑,鄭胖子甚至大喊:“親一個,親一個!”

    那人完全喝蒙了,迷迷糊糊之間,竟然真的噘嘴去親,侯宣笑得瘋狂拍桌子。

    “師師給俺奏樂,俺要跳上一曲!”

    曹昱把上衣脫了甩到一邊,歪歪扭扭走到堂中。

    李師師抱起琵琶彈鳳凰引,曹昱的雙眼半眯著,已經醉得根本站不直,卻在音樂伴奏下手舞足蹈。

    朱銘攏共也就喝了十多杯黃酒,此刻清醒得很,望著放浪形骸的眾人,心中只生出四個字:醉生夢死。

    從傍晚喝到深夜,大部分客人都倒了。

    李師師招手叫來侍女,吩咐幾句,侍女開門請進親隨,扶著這些醉客回家去。

    除了喝酒耍樂,啥事兒沒幹。

    朱銘一手拎著閔子順,一手提著白崇彥。至於鄭胖子,這貨太重,讓鄭家奴僕攙著。

    “朱大郎請留步。”李師師出言道。

    朱銘扭頭:“何事?”

    李師師紅著臉說:“時辰已晚,歸家不便,大郎可在此留宿。”

    朱銘哈哈一笑:“取紙筆來。”

    李師師更加歡喜,捧來紙筆,親手研墨:“郎君請落墨。”

    朱銘寫了一首王國維的《臨江仙》:“過眼韶華何處也?蕭蕭又是秋聲。極天衰草暮雲平。斜陽漏處,一塔枕孤城。獨立荒寒誰語,驀回頭、宮闕崢嶸。紅牆隔霧未分明。依依殘照,獨擁最高層。”

    寫罷,擱筆,扶起友人,瀟灑而去。

    李師師反覆讀了好幾遍,繡眉緊蹙,不解其意。

    這首詞格律不對,而且有點像故意為之。再加上詞中書寫的意象,平白產生幾分詭異,李師師雖然沒讀懂,但隱隱感覺有些發寒。

    王國維的本意,是在寫清王朝沒落。

    可放在這花團錦簇的東京,似乎又有另一層寓意,彷彿穿越到十年之後隔空憑弔。

    李師師疾步追出,門前倚望,去見朱銘已經走遠。

    這附近有許多驢車、馬車停靠,就像是出租車夜班司機在等生意。

    朱銘叫了一輛,把白崇彥、閔子順扶上去,順便還把車錢給付了。

    他自己則坐著皇帝賜給朱國祥的馬車回家,白勝和鄭家奴僕,跟抬死豬一樣,把鄭胖子給抬進屋。

    鄭元儀正在打瞌睡,聽得動靜,立即叫上侍女出來。

    “哥哥回來啦!”鄭元儀笑得很開心,她知道朱銘去了哪裡,居然沒有留宿在外邊。

    朱銘坐下休息:“還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