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迂迴包圍】(第2頁)
面對真刀真槍,僧眾敢怒不敢言。
次日,內城又有一口水井打通,居民搶水時甚至出現騷亂,被士兵連殺二十餘人給彈壓住。
“轟轟轟轟!”
城外每天的炮擊又開始了,由於對轟塌城牆不報希望,輕炮重炮全部瞄準城牆上的防禦設施。
幾處城樓,尤其是有甕城的城樓,已經被炮彈轟塌了大半。
不時有炮彈落進城裡,把附近民房砸得千瘡百孔,就連各大宗教的神像都砸壞許多。
城內軍民,被連日炮擊打得心驚膽戰。
而且他們不敢出城樵採,稍不注意就要被明軍騎兵給殺死。軍方儲備的柴禾還勉強夠用,普通百姓卻是隻能拆門或拆傢俱。
終於有人受不了啦!
這天傍晚,趁著明軍收兵回營,守軍開啟城門放百姓出去樵採——主要是灌木、乾草和農作物殘餘物。
許多男子甚至是僧人,都麻著膽子一湧而出。
他們很快就被明軍哨騎發現,吹號喚來更多明軍騎兵。
負責保護樵採的西遼騎兵,立即上去跟明軍戰鬥,但大多數射幾箭就逃往甕城方向。
而那些出城樵採的平民,則是薅起能點燃的東西就跑。
明軍騎兵一路追殺到甕城外,面對箭雨只能停止,默默看著西遼軍民進入甕城。
卻有幾個西遼騎兵沒有進城,他們“慌不擇路”奔向更遠方,然後主動跪地投降請求見明軍主帥。
“你們的主人是誰?”李彥仙問道。
那些騎兵回答:“我們的主人叫捉翁。”
其實,他的主人叫張奣。
奣(wěng,天明之意),是唐代漢族祆教徒的常用名,而且具有著特殊的宗教意義。
政權更迭,族群變幻。
西域漢族祆教徒的後裔,已經不會說漢話、寫漢字。但他們還記得自己的姓氏讀音,而且依舊喜歡取名為“奣”,只是完全忘記怎樣寫姓氏和“奣”字。
好端端的漢名張奣,居然被部下稱為“捉翁”。
李彥仙自然搞不清楚這些,繼續問道:“那個捉翁是哪裡人?在西遼軍中任何職?他信的是什麼教?”
一個騎兵回答:“我們的主人,是伊州第二大貴族,擔任伊州的副城主,信奉光榮的祆教。”
景教傳到東方,教義有極大變化,拜火教同樣如此。
波斯正統的拜火教,雖然有幾位輔神,但歸根結底屬於一神教。而傳到東方卻成了多神的祆教,沿途不斷吸納增加神明,甚至把印度教的神靈都加進來。
如果大明長期統治這裡,孔子變成祆教神靈也未嘗不可。
對於這種與時俱進的教派,小朱皇帝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捉翁手裡有多少兵?”李彥仙問。
跑來聯絡的騎兵回答:“被打死打傷不少人,只剩騎兵三百多、步兵兩千多。主人率兵防守西北方的武城門,那裡的甕城也歸主人駐守。大明天兵如果攻城,主人可以立即倒戈。”
李彥仙沒有表態,又詢問一些軍情,就把這些騎兵打發走。
眾將各抒己見,有人覺得可以趁機攻城,也有人覺得那個捉翁是詐降。
李彥仙還未做出決策,忽有軍中電報官前來:“西邊四十餘里外,發現零散西遼騎兵,可能是西遼援軍派出的偵騎。”
明軍已在高昌城西北一處寨堡內,臨時架設起一座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