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七月半(二合一) 傷心化不成厲鬼。.....(第2頁)
於天雷實在看不下去了,被歸到“負心男陣營”也得仗義執言:“你先把戀愛腦摘了。”
張翠雲聞聲望去。
於天雷嚴肅點頭:“真的,信我,戀愛腦要不得,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作證,”羅漾幽幽補充,“而且是病入膏肓,治都治不了那種,只能換賽道。”
張翠雲:“換……賽道?”
“對,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我現在按幸運盒子可厲害了,”說到這個,於天雷簡直自信放光芒,“我不敢說我現在是全樂園按幸運盒子最厲害的,但一定是按幸運盒子厲害的這幫人裡,最懂愛情的。”
張翠雲:“……”雖然都是陌生詞句,但聽起來好像也沒有離情啊愛啊很遠。
怎麼才能勸戀愛腦,武笑笑其實也沒經驗,但失戀散心小白領驅使著她開口:“你就記住一件事,下輩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先對自己好,愛情什麼的隨緣,有了錦上添花,沒有也無所謂……”驀地,她想到同學之間常開玩笑的一句話,用在這裡卻堪稱金玉良言,“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與姐妹共勉。”
前半句張翠雲勉強還能懂,後半句太生僻了:“……寡王?”
武笑笑:“就是孤家寡人,絕情斷愛。”
張翠雲:“碩博?”
武笑笑:“金榜題名。”
羅漾、於天雷:“……”準確。
方遙:“……”地球的知識好雜。
只有張道簡的注意力沒在張翠雲身上,反而挑眉看看半空那仍繚繞在招魂傘上的黑霧,都聊到“寡王一路碩博”這種冷僻賽道了,還能不動如鍾聽下去,這回地府派來的陰差可比他從前碰面過的那些有耐心多了。
幾人正各懷心思,客棧房間裡突然奏響嗩吶,那聲音簡直能將天靈蓋掀開,曲調大悲大喜,大開大合,時而像婚慶嫁娶,時而像批白送葬。
與此同時,一張與道符頗為相似的黃色信箋飄到武笑笑面前——
致武笑笑: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恭喜你解鎖成就【智者不入愛河】
落款:不敢走夜路的小白花(蛇紋)
信箋大家都看得到,武笑笑在這裡解鎖成就不意外,畢竟進入旅途這麼長時間,也該有收穫了,但——
於天雷:“八仙過海和智者不入愛河有什麼關係?哪都不挨著哪啊。”
羅漾也在困惑,不料隨著信箋如符咒般自燃消失,四個人吊墜同時投射。
武笑笑的是——
當前累積成就:1/16
已解鎖成就:【智者不入愛河】
羅漾、方遙、於天雷的是——
當前累積成就:1/16
已解鎖成就:無
“什麼意思?”連武笑笑自己都不明白。
方遙看了一秒,便精煉概括:“共享了成績,沒共享成就。”
也就是說,成就數累積上,算他們有,但成就本身的效果,他們應該佔不到。
“有成就效果嗎?”羅漾問武笑笑。
武笑笑查看成就效果,快速讀一遍:“【智者不入愛河】,你將在這場旅途中不被情感左右,時刻保持理智。”
羅漾又問:“符合你的人設?”
武笑笑點頭:“特別符合。”失戀散心小白領時刻都在內心提醒自己,去他的愛情。
“那我就有點明白了,”羅漾思索道,“從數量上看,這次的成就有16個,但我在【出發區】看過別的B級旅途,很少有這麼多的,所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意思,會不會是指我們八個人,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的‘神通’?”
“就是說,這個【智者不入愛河】是給笑笑私人訂製的?”於天雷終於繞過彎來,“所以我們也會有自己人設的成就,只要我們解鎖,就能擁有相應buff?”
“嗯,我們四個,趙青澍他們應該也有四個,”羅漾按邏輯分析,“然後剩下另外八個才是真正與行程相關的成就。”
可是他們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為什麼武笑笑的成就,也會算在他們的成就數里。
【瀑布煤氣臨時小組-群聊】
真是人間太歲神:因為這種分人設、分陣營的,註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旅途道路,有些成就你就是想解鎖也沒機會碰見,所以要共享成就計數,否則旅途永遠都不可能被消滅。
暴打鮮橙:那想消滅旅途,不是反而簡單了?平均下來每個人解鎖兩個就夠了。
燒仙草:也就你們沙漠星球這種新旅行社能問出這麼天真的問題,消滅旅途又不只看成就,還要主線支線各種線都百分百完成。陣營行程各不相同,就意味著羅漾他們走不到陰差陣營的行程線,同樣那四個也走不到羅漾他們的線,想消滅這場旅途,就要這八個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設、陣營位置上,百分百完美完成,你覺得是一個人百分百簡單,還是八個人都百分百簡單?
火龍果著火:我們只是沒進過需要分陣營的旅途,缺乏相關經驗,別拿我們當新人菜鳥,要說新,說天真,地藏和一匹好人的“軟心大神”才成立,嘎嘎新。
我是一匹好人:所以我們閉麥了,你們非上趕著問。
火龍果著火:……
暴打鮮橙:地藏,管管你的社員。
地藏:他是我社長。
暴打鮮橙:?
Smoke:??
我是一匹好人:你倆有意見?
火龍果著火:地藏,別怕,跟哥說實話,他拿著你什麼把柄了?
地藏:技不如人,我心悅誠服。
Smoke:你倆打了一架?他贏了?
地藏:我倆剪刀石頭布,他贏了。
Smoke:……
我是一匹好人:也是僥倖,鏖戰七局,我才以4:3險勝。
暴打鮮橙:這有什麼可謙虛的!
旅途裡,張翠雲似乎已經訴完了冤孽債,被辜負的傷心與哀怨已隨著百年不甘成了她心裡的膿包,卻被武笑笑一針見血的質問所挑破,膿血與眼淚一起流乾淨,心也清靜了。
那從井中漂浮到窗外的身體,終於在百年後的晨風裡化為塵土,灰飛煙滅,連同那一身大紅喜服,也隨風飄散。
最後一縷血紅在窗口消失時,招魂傘下黑霧重聚成影,屋內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的溫度,再次覆上一層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