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遠山夏令營(三合一)......(第2頁)
馬爾濟斯:“停。”
羅漾:“?”
馬爾濟斯:“開打吧。”
【觀賞間】
五彩斑斕大鳳凰:……
阿火沒睡醒:終於談崩了。
【狗狗群聊】
柯基:換誰被這麼秀了一臉,也得崩。
捷克狼犬:上一個在馬爾濟斯面前秀的是誰來著?
伯恩山:喜樂蒂和藏獒。
伯恩山:結果他倆還沒在社內官宣,就感情破裂了。
狗狗們將同情目光投向當前畫面裡的羅漾,但願他的結局能好點。
不過好像不太樂觀。
因為馬爾濟斯從來不拖沓,他說了“開打”,就不會再給對手任何反應時間。
話音落下的同時,蠟燭吊墜隨即光芒四射!
有那麼幾秒鐘,整個圍觀畫面都被光暈鋪染,再看不見任何影像。
阿柴:馬爾濟斯動作也太快了吧,好歹讓人家準備準備呢。
牛頭梗:漾漾得意的戰鬥力到底什麼水平?
伯恩山:據AF說他在瀾霓公寓那場旅途裡沒有太驚豔的對戰局面,大多數時候靠腦子和道具,還有細膩的感知共情能力,雖然身體素質還行,可論硬核戰鬥力,不僅比不過遙啊遙,恐怕還要排在Smoke後面。
柯基:完蛋,不用繼續看了,馬爾濟斯一個永久性道具足夠把他輕鬆秒掉。
雨聲驟停,視野空白,羅漾彷彿被人一下子丟進了白茫茫濃霧,教室不見了,黑板不見了,馬爾濟斯也不見了,周遭的一切都消失,只剩下恍惚與虛無。
馬爾濟斯那句“開打吧”似乎上一秒才說,又好像已經飄得很遠很遠。
羅漾無所適從,連思緒都變得遲鈍,就在這時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團光。他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向那裡走去,終於走進那片“光明之所”。
天地重回清晰。
羅漾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不大的空房間,像是兒童房,小小的床很精緻,床邊擺著小木馬,地上還堆著一些玩具。
“嘻嘻……”稚嫩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
羅漾立即環顧四周,卻找不到孩子身影。驀地,他想起了【純真歌謠兒童書】,那個道具起效時就像現在這樣,空氣裡飄散著孩童的聲音,卻不見其影。
然而此時他只聽見嬉笑,沒聽見歌謠。
那一聲聲稚嫩童音,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小孩子正在房間裡繞著他身邊跑。
房間裡的一切景物開始變色,它們褪去繽紛明亮的色彩,逐漸變成一種統一的、滲人的紅。
羅漾終於找到了那聲音的源頭。
他走向房間裡唯一的小書桌,上面沒擺著書,而是擺著一個精緻的人偶娃娃。
是個小姑娘的形象,穿著漂亮的小禮服,扎著可愛的丸子頭,娃娃臉圓嘟嘟。
她還有一雙靈動的眼睛,與羅漾對視的瞬間,那雙眼珠好似一下子活了起來!
羅漾霎時把什麼都忘了,或者說,在踏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忘了旅途,忘了每日一考,忘了一切。
他著魔般走近人偶娃娃,再走近一點,近到能看見那雙靈動眼珠裡自己的影子。
自己與自己對視。
他的思緒,他的靈魂,他的全部好像都要被這雙眼珠吸進去!
觀賞間裡終於等到了吊墜光芒散去,旅途畫面歸來。
他們沒看到什麼兒童房,什麼人偶娃娃,只看見羅漾還站在教室裡,站在他原本與馬爾濟斯對話的地方,然而整個人一動不動,渾身緊繃,目光僵直,旅途狀態在[瀕臨崩潰]與[心神不寧]之間不斷切換、拉扯,顯然正陷在某種不為人知的恐怖裡瘋狂掙扎。
那是一種怎樣的恐怖?
夢黃粱沒見過,他只能在蠟燭吊墜投射的文字裡窺知一二——
旅途信息:馬爾濟斯成功使用【鬼娃娃】,和我一起在噩夢裡玩耍吧,噓,千萬別醒來。
可觀賞間裡其他在漂流大廳待了有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這是馬爾濟斯的永久性道具,也是所有道具類型裡最可怕、最難抵擋、最防不勝防的“精神攻擊類”。
中招者只會看見無害的人偶娃娃。
但在對視瞬間,那娃娃就能奪人心魄!
在道具起效的最初,馬爾濟斯必須全身心投入操控道具,而現在,已完全掌控住局面、牽制住對手的他,終於可以稍微分出一點心神,在維持道具繼續起效的前提下,去黑板寫寫答案。
高挑秀氣的青年不再看羅漾,一步步來到講臺前,連走路都很安靜。
他從粉筆盒中取出一根粉筆。
圍觀群眾不自覺屏住呼吸,開打還不到一分鐘,這就要答題交卷了?
夢黃粱急得火燒火燎,快要冒煙,立刻調動意念想用[super圍觀票]向羅漾喊話,甚至恨不得這些文字能變成聲音砸醒教室中央僵硬站立著的人。
可他的互動還沒發出,講臺前,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從後背絲滑地攀上高挑青年的肩膀。
拿著粉筆的馬爾濟斯,一隻腳才抬起還沒踏上講臺,身形一怔,似有所覺般敏銳回頭。
攀上他後背的身體輕盈似水,縹緲如仙,含笑的眼眉動人,如春花秋月,低吟的聲音悅耳,如山嵐落雪。“你是誰,怎麼得罪了漾漾得意那傢伙,得罪到要喊我出來收拾你……”男狐仙的手從肩膀一點點往上,指尖沿著秀氣青年的臉部輪廓流連。
馬爾濟斯不閃不躲,甚至反過來認真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傢伙。
這可比黑板上的題目有意思多了。
“你是羅漾的永久性道具?”咫尺對視間,他彷彿一點沒受到男狐仙的影響。
男狐仙不死心地又試了一次,嫵媚的雙眸再次望進秀氣青年眼中,不由分說,直抵對方心底。
馬爾濟斯察覺到了某種惡意窺視,但沒做任何反抗。
男狐仙一聲長嘆,終於再繃不住仙氣飄飄:“漾漾得意那傢伙的‘欲’已經夠離譜,什麼和校籃隊兄弟一起突破CUBA省資格賽……”無語看回眼前的馬爾濟斯,“你更匪夷所思,心底竟然‘慾望’全無?你哪怕跟漾漾一起去打籃球呢!”
沒有慾望,“魅惑清醒理智,誘騙黑暗慾望”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如何施展?
觀賞間裡除了夢黃粱,其他人到此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瀾霓公寓703姜馳藝房間裡的男狐仙嗎?什麼情況,現在竟然成了漾漾得意的永久性道具?!
旅途信息:漾漾得意成功使用【三面狐狸】,我願為你失控,我願為你沉迷,我願為你與全世界為敵!
姍姍來遲的旅途信息驗證了圍觀者們的猜想。
可是羅漾為什麼會拿到這個道具?如果真是永久性道具,更不會給無關的旅行者,只可能是羅漾在進入旅途時被分到了703,才會與【三面狐狸】這個稱號產生交集,而他不僅在最兇險、旅行者存活率最低的703成功生還,還最終消滅了整個旅途。
圍觀者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低估了羅漾的戰鬥力。
不,是極其嚴重地低估了。
就像現在,【三面狐狸】為什麼能起效,必然是羅漾成功掙脫了【鬼娃娃】的精神侵蝕!
哎?等一下,既然都掙脫了,怎麼羅漾還站在教室中央,除了雙眼從渙散稍稍恢復聚焦,身體並沒有什麼明顯行動。
“哇——”幻境空間裡,被羅漾拿在手中的人偶娃娃發出委屈的大哭聲。
羅漾一時無措,拿著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明明前一刻他還打定主意要向這個人偶娃娃“兇狠恐嚇”,逼它解除幻境。
不怪羅漾心狠,實在是真的差點折在這人偶娃娃手裡。
甚至到現在他都不敢輕易再去看娃娃的那雙眼睛。
先前能從那難以描述的恐怖精神旋渦裡掙脫,完全是僥倖,因為他在看見那雙娃娃眼珠裡自己身影的一瞬間,也看見了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可愛的薑餅小人剎那間喚醒了他的全部意志,他想起了自己還在旅途中,想起了自己正在與馬爾濟斯“開打”。
掙脫束縛的意念開始瘋狂驅動,他一邊以最快速度讓【三面狐狸】起效,一邊毫不留情抓起人偶娃娃,攥在手中。
“哇哇——”人偶哭得更慘了,哽咽著奶娃娃的聲音邊哭邊罵,“你欺負小孩兒,你太壞了——”
羅漾:“……”
兒童房裡忽然響起毫無情感的“正義之音”——
“不愛護小朋友的壞蛋,要被懲罰。”
“轟隆隆——”
牆壁搖晃,屋頂崩裂。
這還是個精神攻擊+物理懲罰的“雙連招道具”?!
羅漾呼吸一滯,瘋狂衝到那張最多一米二長的兒童床底下,幸虧床下空間夠高,勉強容他蜷縮身體,把長腿都收進床底。
房間徹底坍塌。
碎塊砸在床板上,發出恐怖悶響。
就在羅漾擔心脆弱的兒童床能抵擋多久時,世界忽然又安靜了。
似乎躲過第一次就躲過了全部懲罰,人偶娃娃與它的房間一起消失,旅行者又陷入茫茫白霧。
下一刻,視野緩緩清晰。
羅漾看見了教室,看見了黑板,看見了因為自己精神分散而時隱時現即將徹底消失的男狐仙,也看見了馬爾濟斯。
還好,他終於回到了教室考場,連身體帶靈魂。
還好,馬爾濟斯尚未寫答案,因為男狐仙在直視對方心底時,雖沒勾起其黑暗慾望,卻還是趁其分神悄悄取走了對方手中的粉筆。
現在羅漾“回來”了。
男狐仙翩然而起,輕衫像紗幔在空中留下縹緲殘影,而他已回到羅漾身邊,還帶回了“戰利品”。
“拿著。”男狐仙衣袖一揮。
羅漾伸手接住,那根原本屬於馬爾濟斯的粉筆,現在變成他的了。
男狐仙看著被鬼娃娃弄得一身狼狽的羅漾,無限憂愁:“你怎麼這麼弱啊,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羅漾:“……”
仙女隊長深刻反省,他對不起自己的道具。
馬爾濟斯就站在講臺邊,可他沒去拿新的粉筆,反而靜靜瞥著這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終於,高挑青年忍不住開口問:“三面邪佛呢?”
他早就從圍觀瀾霓公寓的雪納瑞等人那裡聽聞過羅漾當時【三面狐狸】稱號的效果,包括該稱號在旅途後面階段的神奇發生的“效果升級”,現在稱號成了羅漾的永久性道具,又像效果升級後一樣召喚出了男狐仙,怎麼看都不應該缺失三面邪佛。
羅漾微愣,這話好像把他也問住了,此時才想起似的,四下環顧張望。
“別找了,”男狐仙沒好氣地翻個美麗白眼,和羅漾說,“那傢伙懶得要命,不願意出來給你幹活,對這片校舍也沒什麼遊覽的興致……”
狐仙左看右看,視線掃過空蕩教室,無聊黑板,還有被暴雨捶打得搖搖欲墜的老舊窗戶框。
“果然毫無美景,”男狐仙哀怨的眼神再次飄向羅漾,“你下次能不能帶我們去個風景秀麗的旅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