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從何而來(三合一)(第3頁)
羅漾哭笑不得,沒好氣回覆——
漾漾得意:放心,我一定守好我寶貴的初戀。
方遙滿意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滿意,但是躺在紫色草坪裡,望著晴朗的天,哪怕知道一切都是旅途經驗買來的“虛假”,仍然覺得風和日麗,真是美好的一天。
羅漾也放棄了,因為方遙似乎對於自己和【三面狐狸】培養感情一事不是太贊同,雖然原因不詳,但羅漾決定相信方遙的直覺——超強感知力的仙女都不贊同的事,肯定有危險,要謹慎。
仙女隊長和仙女私聊的時候,一匹好人和smoke正在“郵局”裡寫信。準確說,是一匹好人寫信,smoke閒著沒事兒,索性跟他一起來郵局看看。
郵局是大廳裡的公共區,但來來往往的人很少,一是因為位置偏僻,閒逛也很難路過,二是有寫信需求的旅行者並不多,多數進入漂流大廳的人漸漸就和樂園大廳那邊斷聯繫了,只剩一些大的旅行社,還會定期給初級樂園大廳那邊郵信,保持聯絡,以便能源源不斷接收從樂園過來的社員,不過這些大旅行者更喜歡花點小錢直接讓“漂流快遞員”上門取信,很少有一匹好人這樣跑到郵局來寫的。
“雖然我們現在很有‘錢’,但也要該花花該省省,”一匹好人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教育”smoke,“一個盒子500呢,我昨天還發現一臺超級販售機,一個盒子要1000!”
從離開旅途到現在,一分旅途經驗還沒花掉的smoke:“……”
自己這個受教育的位置應該讓於天雷那傢伙按盒子上癮,十天裡已經把6200花得只剩200。
“ok!”一匹好人寫完了,非常厚的一沓紙,塞進信封差點封不上口,好不容易仔細封好,終於小心翼翼投進郵筒。
smoke好奇:“都跟地藏說什麼了。”
一匹好人:“我告訴他我們第一次挑戰a級就消滅了一個旅途。”
smoke:“你寫了那麼多,就寫了這一件事?”
一匹好人:“我把整個旅途經過都寫到信裡了,尤其是我倆怎麼驗屍的!”
smoke:“……”現在知道為啥信紙那麼厚了。
“老煙?”一個聲音忽然從郵局門口傳進來。
smoke和一匹好人雙雙回頭。
“真是你,”來人大步流星跨進郵局,身形與年紀都跟smoke相仿,頭髮很短,穿著利落,連氣質都跟smoke相近,唯一區別是他的臉上乾乾淨淨,沒有smoke那樣觸目驚心的傷痕,於是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些灑脫隨性,“我剛才路過,還以為自己認錯了。”
短髮男人上來就熱絡地拍拍smoke肩膀。
smoke應了聲,沒抗拒對方攀交情,但也不算熱絡。
一匹好人總覺得短髮男人眼熟,仔細搜尋記憶,終於想起這是他們剛進入漂流大廳時,前來接應勃朗寧的三人之一。
“送你上路”的人。
所以,這是smoke的“前社友”?
果然,短髮男人把smoke拉到一邊,下句話就是:“給你發私聊一直不回,我還犯愁怎麼約你出來呢。”
smoke對這人倒沒什麼敵意,既然撞見了,便大大方方問:“有事?”
“有。”短髮男人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道,“你在樂園裡的事我聽說了,是勃朗寧做得過分了,但現在進入漂流大廳,他不再是‘送你上路’的社團長,就是普通一員,你願意拿他當兄弟就當,不願意就當他透明人,‘送你上路’仍然有你的一席之地,甚至以你現在消滅【瀾霓公寓】的戰績,讓你地位高於他也不是沒可能。”
smoke沒說話,似在思考。
一匹好人當然沒身份插嘴,短髮男都把smoke和送你上路的“私事”,不準備給自己這個第三者近距離湊熱鬧。
可自己一個大活人杵著又沒走,偷偷腹誹總是可以的吧。
比如短髮男說的這番話,一匹好人就不太愛聽,什麼叫“讓你地位高於他也不是沒可能”,這話既不尊重勃朗寧,也小看了smoke。一群人組成隊伍,建立旅行社,是因為大家意氣相投,彼此信任,願意在最危險的旅途裡把後背交給隊友,怎麼到了短髮男口裡就像什麼等級分明的組織似的,你有用你就地位高,他沒用他就地位低。
“這話是你想說的,還是誰讓你傳的?”smoke終於開口,一針見血。
短髮男人實話實說:“我想說的,也是社長想讓我傳達的,回來吧,回送你上路,我們還像在樂園大廳時那樣。”
顯然,無論是短髮男人還是“送你上路”在漂流大廳裡的現任社長,smoke都認識,並且曾經一起在樂園大廳時並肩戰鬥過。
smoke平靜看著昔日故人,驚訝於自己內心竟然毫無波瀾,剛脫離“送你上路”時,他還真想過進入漂流大廳會怎樣,萬一再,自己恐怕又要動搖。
然而當這一切發生時,尤其對方說出“以你的戰績”這種話時,他再沒有半點留戀的搖了頭:“不了,我現在這樣挺好。”
“現在這樣?”短髮男人皺眉,“老煙,都是哥們兒你別嫌我說話直,你性格什麼樣你自己知道,暴力,衝動,不計後果,這樣的性格只有大旅行社能包容,能讓你盡情發揮作用,但除了‘送你上路’,其他大旅行社你在樂園時多多少少都結過怨吧,誰能收你?行,就算你硬氣,不稀罕依附任何旅行社,以後就一個人獨,你這張臉就能把一票人嚇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險’,如果旅途裡需要炮灰,他們會毫不猶豫把你推出去。你覺得在‘送你上路’裡只有利用,可你在‘送你上路’外面又能拿到多少信任……唔!”
“砰!”
短髮男的口若懸河被突然飛來的一本書中斷。
書在男人餘光裡劃出一道線,男人發現時已經來不及躲,被精準砸中腦袋,痛呼的“唔”與挨砸的“砰”,幾乎同步。
短髮男捂著頭不可置信看向書飛來的方向。
一匹好人無辜撇清:“手滑了。”
短髮男怒得胸膛起伏:“手滑能在空中劃出投擲線?!”
再低頭看落在地上的書,那是原本應該擺在郵筒旁邊的——《漂流大廳郵局編年史》。
厚厚一本,還他媽是精裝!
smoke也瞳孔地震,那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保持住平日裡生人勿進的氣場,一雙眼睛瞥向罪魁禍首。
一匹好人被那危險視線瞬間定住,有點後悔剛才衝動扔書了,該不會smoke對這位故人仍有戰友情,自己多管閒事了吧??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氣質不合。”smoke忽然問。
一匹好人茫然半張嘴:“啊?”
smoke又緩慢重複一遍:“氣、質、不、合。”
“哦哦。”一匹好人條件反射地應,然後大腦才開始轉動,好像,大概,似乎,曾經這麼說過。
smoke:“什麼時候說的?”
什麼時候?一匹好人繼續苦思冥想,認真得堪比被老師課堂抽查提問。
smoke耐心等。
短髮男剛被砸的頭更疼了,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這又搞什麼鬼?
總算,一匹好人記憶復甦,長長鬆口氣,雖然仍不明白smoke忽然問這個幹嘛,但回答的底氣已經很足了:“就是我問你要不要加入軟心大神的時候,你說不要,氣質不合。”
smoke:“問什麼?”
一匹好人:“問你要不要加入軟心大神啊!”
smoke:“行。”
一匹好人:“……啊?”
smoke把目光轉回短髮男人:“我現在有旅行社了,暫時無跳槽意願。”
一匹好人回過神的時候,短髮男已經走了。
軟心大神新進成員,吳煙,靠在郵筒旁邊,破天荒貢獻出前所未有耐心,等待“社長”恢復神智。
一匹好人是恢復了,但一同恢復的還有智商高地:“你是不是利用我擋槍呢?掛個‘軟心大神’的名頭,就不會有其他旅行社來騷擾你了?”
smoke:“嗯。”
一匹好人怒:“你承認得也太快了吧!”
smoke:“反正你也沒損失。”
“怎麼沒損失,”一匹好人簡直心在滴血,“你加入了就是我們軟心大神第三號成員,工號003,等將來我們社發展壯大,你就是元老,佔據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結果你根本不是真心!”
smoke:“那你給我放工號008,080,800,隨便。”
一匹好人:“怎麼都是8?”
smoke:“靚號,吉利。”
一匹好人:“……你不光沒真心,還很俗氣!”
smoke:“那我退社?”
一匹好人:“就008吧。”
軟心大神喜提第三號……呃,第八號員工的時候,於天雷正在與“網友”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看電影?
華小田:對呀。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約我?
華小田:有問題?
天罡地煞風雷陣:話說前面,雖然我倆品味相投,有共同的藝術語言,在電影審美上也格外一致,但我鐵直。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不要把感情投在我身上,不值得。
華小田:我只是想約你看電影以此套近乎因為杜賓說你們仙女小隊很有前途值得結交[一口氣說完面無表情]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去,你早說啊[松一大口氣]
天罡地煞風雷陣:影院哪個放映廳?我現在就來!
這一天,羅漾保證守好自己的初戀,方遙在“雲星草地”上做了個甜甜的夢,一匹好人給地藏郵了信,smoke有了新的社團歸屬,於天雷和華小田連看三場感人至深的愛情電影,雙雙哭腫了眼睛。
只有武笑笑認認真真盯著公共交流區,想從大廳旅行者們的閒談裡窺見一些對旅途有用的蛛絲馬跡。
她已經這樣做了幾天,並且收穫頗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通往仙境的方法。
這在漂流大廳裡應該還是個秘密,因為很偶爾才會有人公共交流區提到仙境時,無意間走漏一兩句,接著馬上就會意識到說多了,繼而閉嘴。
因為信息太零碎,直到今天武笑笑才總結歸納出全部條件。
其實直接問燒仙草或者太歲神也是可以的,因為說漏嘴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來自大旅行社,那麼同樣是大旅行社的凌霄寶殿和水泊,應該也掌握了去仙境的方法。但自家隊長覺得燒仙草和太歲神沒義務向仙女小隊共享信息,哪怕有著一起在旅途裡戰鬥過的交情,凌霄寶殿和水泊的社長多半也不會同意信息洩露給外人,燒仙草和太歲神真被問到了反而為難,武笑笑也同意,所以直到現在信息收集得差不多了,才試探性向兩人發送私聊,附上去仙境的具體方法,只問一句:這個方法保真嗎?
不需要透漏信息,僅僅是幫忙鑑定一下。
不料率先回復的燒仙草,知道的還不如武笑笑多:這我真沒法幫你鑑定。我問過社裡怎麼去仙境,沒一個肯說,問就是等你多完成幾個旅途再說。又不是別人去了仙境他們就去不了了,也不知道守個什麼勁兒。以前在樂園都是一起進過旅途的,現在社團越來越大,也彼此防備上了,沒意思。
過了幾分鐘,才是太歲神的回覆:去社裡問過了,方法保真。
於是這天傍晚,在仙女小隊拉起的八人群聊裡,羅漾受笑笑所託,將她總結的訊息向夥伴們公佈——
漾漾得意:去仙境要滿足三個條件。
漾漾得意:一,完成一個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旅途,綜合完成度達到50%以上。
漾漾得意:二,旅途裡要有“它”。
漾漾得意:三,旅途裡不能有任何一個旅行者死亡。
漾漾得意:收到請回復。
遙啊遙:哦。
天罡地煞風雷陣:收到!
十年少:收到。
我是一匹好人:這條件也太苛刻了。
smoke:為什麼群裡是我們八個?
燒仙草:你倆能不能守規矩,保持一下隊形?
真是人間太歲神:好人和smoke在這裡,因為跟羅漾他們一起消滅了【瀾霓公寓】,我和燒仙草在這裡,原因不明。
真是人間太歲神:可能是覺得我倆也會一起去仙境?
燒仙草:我倆為什麼要一起去仙境??
真是人間太歲神:群是羅漾建的,你要問他。
羅漾:“……”氣氛烘到這兒了,他要是說“拉你倆進群是因為太歲神幫忙鑑定了方法,而燒仙草雖然沒幫上忙但有一顆願意幫忙的心”好像有點過於具體,煞風景。
漫長的深思熟慮後——
漾漾得意:可能是因為你倆總一起出現,我潛意識就覺得你們應該一起去仙境。
燒仙草:我什麼時候跟他總一起出現了……
真是人間太歲神:優秀的潛意識。
……
同樣是這個傍晚,高速公鹿在一片黑暗中醒來,他感受到了某種桎梏的鬆動,驚喜不已,立即釋放能量。
盒子開了。
重見天日的鹿角青年坐在地上,半晌才讓眼睛適應光線,那是來自落日的餘暉,藍色的,從樹木枝葉的縫隙裡透下來,一道一道,隨著樹影被風吹動而輕晃,像盪漾的水波。
這是一片他從未見過的森林,草木呈現迷人的琥珀色,在這個美麗的傍晚,一切都熒光閃閃,熠熠生輝。
“醒了?”身後傳來熟悉聲音。
高速公鹿脊背一涼,下意識摸上脖子,感覺曾經被咬過的地方又隱隱作痛了。
不露白靠在一棵樹下,仍是那身密不透風的機車服和頭盔,不肯露半點金錢豹的花色。
但高速公鹿覺得這樣非常好,他甚至希望這頂頭盔能焊死在金錢豹腦袋上,因為慘痛經驗告訴他,摘下頭盔就是金錢豹準備作惡的信號。
“我在盒子裡待了多久?”他問樹下的不露白。
不露白:“十天。”
高速公鹿震驚:“已經過去十天了?”
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荒涼廢墟里。
有工作的盒裡生物,非工作時間都要待在盒子裡,而沒有固定工作的低等級盒裡生物,則要一直待在盒子裡。高速公鹿因為暫時“待崗”,介於兩者之間,所以每天有一定的“出盒放風時間”,這也是他可以聯繫不露白讓對方帶他去找九星殺手看【瀾霓公寓】的原因,並且一旦進入“旅途監控空間”,就默認進入“工作狀態”,他才能一直圍觀旅途而不必回到盒子裡。
等到離開“旅途監控空間”,去了荒涼廢墟,結束“工作狀態”的高速公鹿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回到盒子,他對此也有準備。
只是沒想到竟然在盒子裡一待就是十天,正常情況下第二天就應該出來放風了啊。
“可能是驚嚇過度,”不露白“貼心”地幫著分析,“需要時間來修復能量。”
高速公鹿翻白眼,還好意思說,自己被驚嚇到底因為誰!
“那我回了盒子以後,你在幹嘛?”
一句話讓不露白沉默了。
在幹嘛?在抱著突然重新“打包”的高速公鹿小盒盒懵逼,怎麼都沒料到這頭鹿在盒外堅持的時間竟如此短暫,最終,沒轍的金錢豹只能把盒子放到機車上,帶進了這片森林。
然後就是等待。
漫長的等待。
“所以你現在最好不要再問廢話。”不露白從樹下起身,拍拍機車服上沾著的草屑。逆著光的他在森林地面上投下長長影子,看起來就不好惹。
問題是自己也沒惹他啊,高速公鹿冤死,又不是自己想在盒子裡待十天。
“看見了嗎?”不露白抬頭。
高速公鹿莫名其妙,也跟著他一起抬頭,下個瞬間鹿軀一震,陷入巨大的混亂與不可置信。
那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高聳入雲,與天相接。
高速公鹿震驚的是這樣一座巨大的、恢弘的雕像,自己醒來時竟視若無睹,彷彿它根本不存在,然而被不露白提醒後,再循著對方指引的方向看,這座雕像就神蹟般出現在眼前,森林在它周圍好似小草,自己在它腳下猶如塵土。
以高速公鹿的渺小,這麼近的距離站在雕像底下根本不可能窺見其全貌,但高速公鹿看見了,某個剎那,彷彿神祇低下了頭,來遷就它的信徒。
那是一個無法用詞彙明確形容的生物,甚至是不是生物都很難界定,它被栩栩如生雕刻出來,屹立在這片森林中。
不,是這片森林依附它而生長。
高速公鹿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在雕像裡湧動,在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捧泥土裡湧動,那生命的能量也在源源不斷進入他的身體,充盈著他,滋養著他。
“這是什麼……”站在雕像底下,他很艱難才開口問出這四個字。
不露白走到他身旁:“不知道。”
高速公鹿愕然:“不知道?”
不露白同他一起仰望:“我只知道這是我從盒子裡出來第一眼見到的東西。”
第一眼?
高速公鹿著迷般的視線無法從雕像上移開:“你在這片森林裡出生?”
“出生?”不露白輕而易舉將視線轉回身旁的鹿角青年,顯然,他已習慣雕像帶來的影響,不至於像高速公鹿那樣難以自控,“你為什麼會用‘出生’這個詞。”
高速公鹿愣住,是啊,自己為什麼要用這個詞?
不露白語帶自嘲:“出生,或者說誕生,總要有一個源頭,比如進入裡世界的那些人,他們的‘出生’來源於兩個細胞的結合,我們呢,來源於……兩個盒子?”
高速公鹿當然不這麼想,難道兩個盒子砰地對撞就生出了第三個盒子,這也太滑稽了。
但否定了這個,就不得不面對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他們沒有“成長記憶”,彷彿生來就是現在這副模樣,無父無母,無幼年痕跡。
“我看過昔日裡列車的影像了。”不露白也不是乾等了十天,在高速公鹿沒醒得對,從前我們是沒有盒子的,我們本應天生自由。”
高速公鹿終於拼盡全力剋制住完。
不露白一直等他看過來,才繼續:“但你有沒有想過,原本不必待在盒子裡的我們,又是從何而來?”
高速公鹿終於明白了不露白將自己帶到這裡的意圖,他給了不露白昔日裡的秘密,不露白也還了他這片森林的秘密,儘管尚未破譯:“你覺得上面知道?”
不露白無所謂:“他們最好知道。”
知道,找答案的路會方便些。
不知道,上面那幫傢伙就真的沒一點價值了。
高速公鹿再一次仰望雕像,他才在這下面站了一小會兒,已經感覺到身體汲取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忽然之間,他懂了金錢豹為什麼要在這座雕像底下,問他“我們從何而來”的問題了。
因為這座巨大的雕像,就像是來自遙遠“先民”的創世神崇拜。那些“先民”或許真的看見過“神”,於是憑藉記憶,為神豎起了雕像,而神也用凝聚在雕像上的能量,反饋給這片土地上的信仰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