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三百六十九章 魏李(第2頁)

“若不是我隨手一子,這事情誰能撞破?利用明陽金性糾葛千年,千年佈局,這才是大修士所為!這才叫金丹修士!”

李玄鋒聽得似懂非懂,總歸是把這危機化解了,元素卻興奮起來,來回踱步,突然有些遺憾:

‘難怪蕭初庭這樣來下棋,此人若不是什麼老東西重修,當真是後生可畏訥!’

寧婉也被元素的失態所驚,她見識更廣,隱隱約約聽出來些前因後果。

‘難道是忿怒摩訶之事!’

一知半解往往最為驚人,寧婉只覺得背後發涼,心中升起深深的恐懼:

‘這便是金丹修士的手筆麼…縱使自身被圍攻而死,亦能留下後手,算死千年後的九世摩訶!’

她心中冰涼一片,更對頭頂上那位淥水午元符語真君升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越國三位真君的謀劃,又有誰能插手呢?’

李玄鋒默默在一旁聽著,努力收集著信息,慢慢也理解了一些,眼前的真人卻不打算再說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李玄鋒,你既然還未娶妻,不如配我寧家人。”

李玄鋒頓時一滯,話還未說出口,元素真人卻眯著眼笑道:

“婉兒你是別想了,她有紫府之姿,你這道途卻不好走。”

李玄鋒看他的表情,知道已然是拒絕不得,元素輕聲道:

“和棉就不錯,抓緊時間辦了,不要耽擱。”

……

李家,黎涇山。

山頂上的小院之中靜得嚇人,月光潔白如霜,灑落一地。

李曦明一身白衣,靜靜的跪在地面上,他的臉頰上高高腫起,青紅了一塊。

李淵蛟橫刀立馬地跨坐在上頭,面色陰鬱,本來就兇狠的神色驚怒交加,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吃下去。

與叔公李通崖緘默的怒不同,李淵蛟的怒火出於雙眸,他的表情緊張起來就有一股濃濃的惡意,在面上張牙舞爪。

李清虹早早就到了,面如寒霜,靜靜地站著,李曦明不敢抬頭。

足足過了幾十息,門外才傳來急驟的腳步聲,李淵平推門而入,面色難看,心肺生疼,一句話也不曾說,默默站在一旁。

李淵蛟眯了眯眼,強行剋制住了怒火,輕聲道:

“平弟,此事可是『溪上翁』所為?”

李淵平面上沒有一絲血色,乾瘦的身體下拜,沉聲道:

“本沒有必要,更何況…不是有符種在?”

李淵蛟緩緩搖頭,心中煩悶,他正準備閉關,硬生生被敲醒,自己後輩弄成了這副模樣,怎麼能讓他不糟心,只悔道:

‘只怨我日日顧著修煉,竟然沒有看清小兒輩,以為是個節制守性的,就草草將他送去蕭家了…怪我,怪我!’

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在蕭家留種,李淵蛟心中深懼:

‘破了元陽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年輕玩樂幾番也並非沒有先例…只是…萬一在外頭留了子嗣…’

‘曦明是伯脈嫡長,這孩子也是伯脈最長,若是今後沒有子嗣,還真是伯脈獨苗了,就算有了子嗣,也有宗製法統在身…’

院中一片寂靜,側邊的李淵平緩緩坐下,輕聲道:

“不如……”

李淵平還未說出口,李淵蛟先是揮手打斷他,看了眼李曦明,答道:

“進院再說。”

三人入了後院,李淵平靜靜道:

“不如在宗制上廢了這孩子,逐出主脈,以防萬一。”

“不可!”

李淵蛟神色莫名,低聲道:

“你膝下就此一子,豈不是要伯脈絕嗣!”

“過繼便可。”

李曦明是他的親子,此刻說起話來卻是毫不留情,面上沒有什麼動容之色,雙手卻顫顫巍巍,李淵蛟搖頭,倒答道:

“說到底不過是少年貪圖享樂,不應太重,既然誠心悔過,便拿了少主的身份,其餘一切照舊。”

李淵蛟臉龐躲在深深的陰影中,聲音低沉:

“此事不宜重罰,重拿輕放,他不是害怕修行與族務兩難兼顧?【金陽煌元】照舊給他,在他築基之前,同樣不會給他多少煉丹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