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膽裂
蕭如譽跟上李玄鋒,當下也是激動不已,他是個純良的性子,眼看著幾十萬凡人被屠殺,心頭一直憋著股氣無處撒,咬牙道:
“玄鋒兄,這群鏜金門之人不過是練氣修為,主事的公子甚至只是個胎息境的小修,是鏜金門和青池宗拋出來的誘餌!後面多半跟著十多個築基,不弔上幾隻築基的大魚不會出手……你我不過練氣,若是謀劃得當……倒也可以叫他們付出點代價。”
李玄鋒雖然怒火攻心,卻不曾喪失理智,輕聲道:
“如譽兄放心,我有把握,別說那公子只是個胎息,就算是練氣修士此番也逃脫不得,要叫他死的不明不白,死相難堪,權當收些利息。”
蕭如譽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金庚長弓,也有了些許猜測,手在腰間錦囊處一拍,翻出兩枚澹藍色的符籙,低聲道:
“我這有兩枚玄元遁符籙,最善遁逃,乃是保命的底牌,只要玄鋒兄能保證一擊致命,我等即刻西去,留不下蹤跡。”
“麻煩如譽兄了。”
李玄鋒接過一枚符籙,心下更有幾分把握,便見蕭如譽狠聲道:
“此事若成,好歹也能一慰山下數十萬的冤魂……不至於叫我日夜愧疚,事若不成,我等即刻逃遁,也不須搭上自己,大仇不須即日報……”
“如譽兄放心,玄鋒不會衝動。”
李玄鋒搖搖頭,心中對青池宗與鏜金門的仇恨達到了新的高度,咬牙道:
“此番不過是為家中長輩與妻妾出口氣,仇與恨不會消弭於無形,我等來日方長。”
言罷一行人已經出現在天邊,各個身著金衣,背上揹著各色的刀器,一眼便能看出來是鏜金門的人。
最高處則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正祭起一把通體血紅的長刀,大量的紅色刀光噴湧而出,上千道血光在空中靈動遊走,各自落下。
周圍圍了一圈的練氣修士,眼巴巴的盯著下面的小鎮,自又是一番屍山血海的景色。
李玄鋒眯起眼睛看了一陣,找了一處山頭落下,虛踏一步,左手拉弦,右手持弓,獰髯張目,也不搭箭失,弓身上一點法力的光輝都不曾顯現,平平澹澹地彷彿在拿弓射一隻野兔。
“休。”
四周僅僅有弦擊打在空氣上的聲音,山間只有一道柔和的風吹過,掉下來兩片碎葉子,李玄鋒收弓而起,神色間的鬱氣解了大半,低聲道:
“這人已死,速走。”
蕭如譽不明就裡地望著他,兩人催動符籙,化為兩道藍光,風一般地往西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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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怎麼了?”
“無事。”
寧婉微微皺眉,隱匿在空中,看著那鏜金門的公子一臉得色,心中頗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