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九百五十八章 變化(1+1/2)(潛龍大佬白銀加更20/20)(第3頁)

“什麼!”

李曦明這麼多年來還是首次聽到屠龍蹇的名字,這位真人當年口口聲聲稱李淵蛟是恩人,可到了最後反倒成了李家的恩人,他激動從原地站起,問道:

“屠龍前輩可是回宗了?!”

定陽子搖頭,答道:

“他正在北海求取一物,來我這裡是為了尋一份『寒炁』的靈資【寒雲心鐵】,用來打造一靈劍。”

“【寒雲心鐵】?”

李曦明略有疑惑,問道:

“這我倒是不明白了,竟然要打造寒炁靈劍?前輩一不用劍,二來…『牡火』甚至是剋制『寒炁』的道統之一…”

定陽子笑著搖頭,抿了茶道:

“你卻不懂了,屠鈞門當年就是修寒煞的,他自然要重新振興宗門道統,聽聞,他有個特別看重的後輩,修行的就是『寒炁』,大約在十年前就已經閉關修煉,突破紫府,屠龍蹇是未雨綢繆呢!”

“原來如此!”

李曦明若有所思:

“應當是那皋玄子…”

定陽子答道:

“我可不知是誰…只記得他笑盈盈,說什麼…合該讓你去找!”

“這是自然!”

李曦明點頭,笑道:

“畢竟寧婉修『寒炁』,大有門路可走,而東海還有個天宛,前輩不願沾是非,又與天宛有過這麼一段不快,這事情就該交給我,我找幾位道友去辦。”

“好!”

定陽子一口應下來,心情顯然不錯,一抬手,取出一盒來,笑道:

“至於這【滄州虺鱗】…”

“交給我就好!”

李曦明巴不得他多拿些來,極為爽快地應下來,心中倒是把被自己收入囊中之物的那枚【滄州虺鱗】想起來了,暗暗尷尬:

‘這東西倒是不好拿出來,否則『坎水』無用,交給他換取靈資也不錯…如今拿在手上,換取【寒雲心鐵】罷。’

他把差事應下來,心念一轉,倒是從袖中取出一枚琉璃瓶來,其中灰色濛濛,漂浮不定。

此物是當年玄嶽末路,孔孤皙帶來李氏,傳聞是一種紫府妖物的鱗片,可惜一直認不出來,只知道是『坎水』之物,派不上用場。

這一次他既然要來拜陽山,念及定陽子服的丹藥就是『坎水』,『坎水』本身距離『上巫』也算近,便特地將此物取來,交給他看。

定陽子將琉璃瓶拿起,細細看了兩眼,竟有驚異之色,估摸了好一陣,眼底升起一股灼熱,這才答道:

“道友這是何處得來!”

李曦明哪曉得長奚從哪折騰,只託詞推諉了,定陽子讚道:

“此物乃是【蜮心甲】,細小如粉末,的確是鱗片不錯…可此物神妙特殊,絕不應該用來鍛造靈器。”

“哦?”

李曦明暗暗疑惑,見他讚道:

“此物數量不多,可品質與根腳極高,恐怕當世也少見,聽說是用來服用的,應當好好保存,等到用得著這等靈物之時,那一定是有大用處。”

長奚真人留下的東西,李曦明其實從來沒有過什麼厚望,聽他作出如此高的評價,暗暗心驚:

‘果真如此?難怪長奚到死都沒有用去…這老頭其實也不簡單…這麼多年下來好東西真不少,更別說那枚魔胎了…’

‘至於這東西,也可以問一問初庭前輩。’

他謝了一句,經過這麼幾件事,對定陽子的信任也是提升不少,把陳胤的那枚【無咎靈木】取出來,交到定陽子手中,心中暗暗計較,只道:

“陳前輩找我換取了,這東西聽說是用來製作劍柄的,我也用不著,寄在這裡,如若屠龍前輩有用處,讓他取去,倘若無用,還請你向他人換。”

屠龍蹇幾次不見自家,李曦明已經暗暗明白對方有些忌諱,興許是因為李周巍,興許是對方身上也有些不合適相見的緣由。

可以他給靈資的態度來看,其實心中還是向著自家的,李曦明不去給他添麻煩,只請定陽子來問,也算是一石二鳥。

與定陽子定好了,他駕起光來,便一路往東海去。

……

玄妙觀。

古樸的樓閣幽幽地立在山林之中,淡金色的燈火點綴其中,顯得極為雅緻。

多年來江北反覆征戰,地貌大改,莫說是樓閣,就算是山林也沒有剩下多少,玄妙觀卻屢屢倖免於難,素免當時親手建的閣樓,至今猶在。

白紗長冠,玄紋黑雲的青年正坐在臺階上,手中持著三兩片骨牌,相碰著發出清脆的響聲,身後的門扉緊閉,他笑道:

“慕容道友來了!”

便見太虛洞響,從中走出來一肥碩的男子,面色著實有些不大好看,雙手負在身後,點頭道:

“戚大人真是好自在!”

見著慕容顏安然無恙,戚覽堰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笑道:

“自然是不如慕容道友的,於江北斗法,尚有眾修從旁相護,哪裡像我冷冷清清,守在玄妙觀!”

慕容顏聽了他的諷刺,不怒反笑,答道:

“還是有傷勢的,否則也不會過了這麼久才來尋戚大人。”

慕容顏心中明白,這一次的鬥法信蠹就是犧牲品,而慕容顏本就不會受到什麼傷害,戚覽堰所言的眾修也並非虛言,即使這些修士並不是來守護他慕容顏的。

他慕容顏自然也明白許多大人為了宛陵天,甚至也知道身具『浮雲身』的信蠹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他只漏算了一點——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即使事情不曾傷到他,他心中仍然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信蠹的事他一無所知,這就足夠了!

他從江上退回,一連往族裡寫了好幾封信,可來時信誓旦旦,聲稱為他作保的幾個大人通通沒了聲音,只安撫他往宛陵天中奪取寶物。

‘那幾個高坐在釋土裡的混賬…不可能不知道信蠹的事…這一切必然是他們故意為之…故意將我瞞住!’

慕容顏幾乎可以肯定,在他離開燕國不久,悄無聲息之間,燕國的決策發生了劇烈的變動,而這個變動將他排除在外,甚至會將他置於死地。

他那雙看上去愚笨的眼睛閃過一絲深深的陰霾,種種猜忌沉在心裡:

‘如履薄冰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