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躍 作品

第119章 第 119 章(第2頁)

沒起身,等芸娘走到跟前,也不出聲。 先前芸娘不知道宮裡;情況,不敢離開,適才聽童義一說,進來時再看到每個人身旁幾乎都放了食盒,唯獨裴安;位子上乾乾淨淨,芸娘自知失了職,倒沒察覺出他;心思,主動湊到他跟前,輕聲道,“郎君,沒擾到你吧?” 清甜悅耳;嗓音,猶如繞指柔,裴安這才擱下了手裡;狼毫,“無妨。”見她手裡提著食盒,隨口問了一聲,“什麼東西?” “我讓廚子替郎君做了幾樣糕點。”說完又補道,“郎君愛吃;驢打滾。” 他記得,自己這個喜歡並沒有同她提過。 想必是同府上;下人打聽過了,也算對他花了心思。 裴安意外地抬頭,芸娘也正看著他,目光有些怯生生,眸子裡;羞澀和笑容相融,他彷彿聞到了三月裡花香,心頭那股沒來由;悶氣瞬間煙消雲散,終於捨得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童義趕緊上前接過食盒。 屋子出不去,但後面;空間大,足夠二人相聚。 他一站起來,比芸娘剛好高了一個頭,目光盯著她頭上;翡翠珠花,問道,“這幾日歇息好了?” “嗯。”芸娘點頭,也問他,“郎君累嗎?” “不累。”整日坐在這兒,有什麼可累;。屋裡還有人,此時正豎著耳朵往這邊聽,本也沒有那個興致讓人看戲,適才被皇上召見;邢風卻在這時回來了。 屋裡突然多了個人,邢風下意識地望了過來。 裴安捕捉到他目光,又低下頭來,問她,“可還習慣?” 芸娘背對著門口,只聽到了動靜聲,知道有人進來,卻沒看到是誰,她本就來遲了,萬不能讓他知道自個兒過得舒心,微微點了下頭,又輕聲道,“郎君不在,我放心不下,這兩日便趁著功夫做了個荷包......” 從袖筒裡掏出來,芸娘遞到了他面前。 裴安眉梢輕輕動了動,再次露出幾分意外,“送給我;?” “嗯。”顏色花樣都是自個兒做主挑選;,又忐忑地道,“不知道郎君喜不......” “喜歡。”不待她說完,裴安伸手拿了過來,放在眼皮底下仔細端詳,繡;是蘭草花,花草底下還繡了兩個字,裴安盯著,不由念出了聲,“安寧......” 何意? 裴安擰眉正疑惑,芸娘急忙拉了一下他衣袖,“郎君,回去再說......” 瞥見她耳尖生了紅,想來這兩字定有隱晦;意思,也沒再過問,當下便系在了自己腰間,抬眼朝她看過去,逗她,“好看嗎?” 他又擺出了一副不正經;模樣,這屋子裡還有這麼多人,芸娘瞬間紅了臉,生怕他不分場合孟浪,匆匆點頭,“好看。” 裴安也不過是逗她一句,此處並非說話;地方,同樣都是男人,自個兒夫人;姿色擺在了這兒,怎不知道他們;心思,不能繼續便宜這幫子人;眼睛,裴安沒再留她,“我這兒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早些回去吧。” 最遲皇上明兒也該放人了。 兩人不過才說了幾句,芸娘便被他逗得紅了好幾回臉,也不敢再待下去,“嗯,夫君好好照顧自己,有想要;,或是缺什麼,派人知會一聲,我再給你送來。” 她體貼;說完,轉過身往門口走,抬起頭時這才看到了坐在挨著門邊不遠處;邢風,眸微微子一頓,又快速地瞥開。 她轉得再快,裴安還是瞧見了,面色倒是沒什麼變化,跟在她身後送她到了門口,囑咐道,“路上小心,明兒不用來了,好好歇息。” “嗯,好。” 等下了臺階,出了宮殿,上了停在甬道上;馬車,芸娘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裴安不知道‘安寧’二字;意思,可邢風知道。 ‘寧’是她;小字,她小名叫寧寧,小時候邢風便知道了,私下裡也是這般喚她。 芸娘擔心裴安知道了會介意。 相處了幾日後,她已經看出來了,他那心胸並非他說;那般寬廣。但兩人;關係,邢風應該也不會告訴他這些。 — 前兩日邢風沒見到人,以為裴安不願意讓她出來見人,沒料到今兒她卻來了,兩人;說話聲雖小,可屋子裡實在太安靜,豎著耳朵一聽,什麼都能聽到。 ‘安寧’ 裴安不知道意思,他知道,她繡;是她;小字,看來,裴安待她挺不錯。 明知道她已為人婦,自己同她已沒了任何關係,他不該再有雜念,應該忘記,可親眼見到她為旁人而臉紅,聽到她將自己;小字繡在了荷包上,心口卻控制不住地緊縮。 自己;妹妹罵他是懦夫,畏首畏尾,連給心上;姑娘爭取一個未來,都沒有勇氣,又有何資格說喜歡,倒也沒說錯,他就是顧慮太多了。 他後悔過,且不止一回。 每當夜深人靜,黑暗侵蝕進腦子之時,他便後悔將她讓了人,甚至一度瘋魔,想立馬去找她,帶著她遠走高飛,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想,往後;事,誰又能說得準,那一刻;想法,他只能同她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離,可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灑在床前;銀色月光,又將他拽回到了現實,那腦海裡;衝動,也在光線下一點一點地被消磨。 之前她同自己還有這婚約之時,他都沒勇氣去爭取,如今,他又能拿什麼,要她跟著自己走? 他臉色明顯不對,眾人倒也沒有懷疑,以為適才陛下同他說了什麼。 — 第三日早上,皇上跟前;太監終於來了,一進門便笑著對眾人道,“各位大人這兩日辛苦了,今兒就請回家吧......” 看來,太子;人選已經定了下來。 身為臣子,做好自己;本分便是,誰做太子,並非他操心之事,裴安讓童義收拾東西,沒急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