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第 157 章 都怪餘鶴太好笑了。
第二天早上,睡了一覺的餘鶴滿血復活。
他打著哈欠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銘樂。
餘鶴:“???”
沈銘樂看到餘鶴也不說話,後撤半步,膝蓋一彎跪在了餘鶴面前。
餘鶴:“!!!!!”
他趕緊蹲下來去扶沈銘樂:“你幹嘛呢?”
沈銘樂抿起唇,鬆開時嘴唇上都抿出了一圈白印:“我昨天口無遮攔,衝撞了師父,特來賠罪。”
話音未落,沈銘樂倒頭就拜。
這是要幹嗎?給他磕頭嗎?
餘鶴條件反射一伸胳膊,撐在沈銘樂的額頭上,驚駭萬分:“你們......咱們沈門一脈,規矩這麼大嗎?”
沈銘樂低下頭,避開餘鶴的手,整個人身上展現出一種軸道極致的執著,非得把這個賠罪的頭磕出去:“尊師重道是為人之本,與規矩無關。”
餘鶴心說他和沈銘樂上下差不了幾歲,這個頭要是讓沈銘樂磕下去,絕對是自己半夜想起來都會尷尬到失眠的程度!
“是誰說你了嗎?”餘鶴半蹲在地上,回頭朝屋裡喊:“傅雲崢!你是不是說沈銘樂了?”
沈銘樂臉頰崩得很緊,神情也很嚴肅:“師父,沒人說我,做得不對就是不對,不是別人不說就是對的。”
餘鶴:“......”
媽呀,沈銘樂說得好有道理。
餘鶴都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兩個人一蹲一跪,僵持在原地。
傅雲崢走過來,瞧見這幅畫面又頭疼又好笑:“都起來。”
沈銘樂沒動,餘鶴也沒動。
傅雲崢面無表情,語氣微沉:“起來。”
沈銘樂終究不敢違逆傅雲崢,低著頭沒說話,餘鶴一扶他,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餘鶴左手背在後面,給傅雲崢比了個6。
傅雲崢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在餘鶴面前,傅雲崢很難維持他那份睥睨天下的盛大氣場。
傅雲崢看見餘鶴臉上就不自覺地帶出笑意,就算是故意沉下臉,餘鶴也能很輕易把他逗笑。
真奇怪,他明明不是一個笑點很低的人。
都怪餘鶴太好笑了。
這會兒傅雲崢扮黑臉,沈銘樂自然和餘鶴到了一個陣營,師徒倆的關係瞬間拉進。
餘鶴推著沈銘樂下樓,邊走邊說:“走走走,咱們先吃飯去。”
沈銘樂走在前面,沒看到傅雲崢就在身後,他問餘鶴:“傅總怎麼生氣了?”
餘鶴隨口瞎掰:“沒事,他就是比較容易生氣。”
傅雲崢:“......”
餘鶴繼續跟沈銘樂胡說八道,張口就把鍋往傅雲崢身上甩:“你以後別動不動就搞什麼磕頭賠罪,傅老闆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可能不太喜歡這些封建糟粕。”
沈銘樂:“......”
爺爺,你徒弟說咱們沈家的規矩是封建糟粕。
傅雲崢也不知該說什麼,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任由余鶴信口開河地造謠。
反正餘鶴造他的謠也不止這一樁。
他都懶得解釋了。
吃完飯,餘鶴拿出針灸給自己放血,施針後,沈銘樂用虎口擠出他指尖的淤血。
這一回,沈銘樂隱隱瞧出餘鶴施針的高明之處。
四個字:過於精準。
彷彿在餘鶴眼中,人的皮肉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瞧出來穴位的深淺,手也穩得驚人,好像設定了程序的機器,指哪兒打哪兒,沒有毫釐偏差。
這種施針的手法獨一無二,自成一派。
沈銘樂終於明白餘鶴口中的‘感覺’,就是世人求之不得的天賦。
這就是爺爺口中的‘天才’嗎?
何止是望塵莫及,簡直令人恐懼。
沈銘樂大受打擊,看著餘鶴隨手紮在自己手上的針:“師父,你這手法,我是真學不會。”
感覺這東西上哪兒去學呢?
天賦又該上何處去求呢?
餘鶴看出沈銘樂的失落,採取鼓勵式教學:“你也很厲害,難怪才上大學就能在專業期刊上發表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