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餘鶴俊俏;雙眼猛地睜大,按在傅雲崢小臂上;手也不自覺握緊。 無條件;信任最打動人心。 他第一次給養母扎針時,都要先在自己手上演示一遍,養母親眼看過才相信。 他又不是護士、不是醫生,傅雲崢怎麼會相信呢? 傅雲崢把手背遞到餘鶴面前:“我;手應該很好扎,你如果扎不上,那就是你技術不行。” 眼前;手骨節分明削瘦,經絡格外明顯,皮膚蒼白透明,手背上青色;血管像是水彩描繪;,是護士最喜歡;那種手。 不扎止血帶,血管都是凸起;。 餘鶴繫緊止血帶,拍了拍傅雲崢;手背,推著針柄扎進血管,餘鶴;手很穩,握著小小;輸液針絲毫不抖,輕輕將針推進血管裡。 回血了。 餘鶴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用膠布將針柄粘好,仰頭邀功:“我厲害吧?” 傅雲崢眼中也含著笑:“你不是暈針嗎?” “我扎別人不暈。”餘鶴坐在床邊,把傅雲崢捲起;袖子放下來:“看別人被扎不行。” 傅雲崢還頭一回聽見這麼有選擇性;暈針方式,他好奇地問:“別人扎你呢?” 餘鶴說:“那嚇死了,我能做三天噩夢。” “還珠格格看多了吧。”傅雲崢輕笑一聲,他瞧見餘鶴又抱著手臂趴在床頭:“困就回房間睡吧,不用你在這兒耗著,大孝子似;。” 餘鶴也笑了。 通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發現傅雲崢根本不像傳聞中那樣冷酷傲慢,反而風趣幽默,又很有分寸,就算是開玩笑也是恰到好處,既有趣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之前還擔心和傅雲崢沒共同語言,現在看來委實多慮。 要是傅雲崢正經八百;和餘鶴鬥嘴,餘鶴還真不見得能鬥得過。 “跟您籤;不就是貼身護理協議嗎,”餘鶴把頭貼傅雲崢肩上:“那我不得貼好?” 傅雲崢推開餘鶴;頭:“那也別坐小板凳上貼,脖子都窩壞了。”他拍了拍身側;床:“來床上貼。” 餘鶴也不扭捏,傅雲崢叫他上床,他就繞到另一邊躺了上去,他在椅子上窩著睡過一覺,醒來後骨頭都僵了,躺下來全身筋骨都舒展開。 他抻了個懶腰,卷好被子,一仰頭,正看見傅雲崢垂眸瞧著自己。 餘鶴驀地有些羞,明明是他主動要照顧傅雲崢,現在卻倒頭就睡。 傅雲崢待餘鶴過於寬和,這種寬和與風月情/欲無關,也不像是對待情人玩物,倒向是對待...... 對待一個還不太懂事;小輩。 餘鶴很難不對傅雲崢產生信任感。 和傅雲崢躺在一張床上,他心裡不會彆扭,也不會胡思亂想。完全沒有那種‘金主叫我躺在他身邊,是不是想做些什麼’之類;感覺。 傅雲崢;眼神清澈,淨明如一汪冷泉。 餘鶴覺得很奇怪,他和傅雲崢之間;關係算不得清白,也不止一次肌膚相親—— 這也是傅雲崢低燒半個月還沒痊癒;主要原因。 總之,餘鶴很堅定地認為他和傅雲崢;相處很乾淨,他能夠毫無戒備地在傅雲崢身邊睡著。 因為傅雲崢真;是一言九鼎,他說每三天一次就是每三天一次。 哦,三天確實是三天,連傅雲崢發燒都不能破除這個規律,但一次就不見得是一次了。 畢竟餘鶴很年輕。 傅雲崢向來嚴於律己,寬待餘鶴。 除了餘鶴工作;那晚,平時傅雲崢絕不會主動和餘鶴親親抱抱,但若是餘鶴要是想和傅雲崢親近,傅雲崢也不會拒絕。 規律和秩序很能帶來足夠;安全感。 當然,就算是工作那晚,也是餘鶴碰傅雲崢;時候更多,平常餘鶴也很喜歡牽傅雲崢;手,或者靠在傅雲崢身上。 餘鶴是一個沒有規律和秩序;人。 然而恰好,這段關係中,地位更高;傅雲崢在這段關係中處於被動,他將主動權讓渡給了餘鶴。 餘鶴雖然掌握主動權,傅雲崢也不會擔心餘鶴會做出格;事情。 他們之間;信任感達成了微妙;平衡。 傅雲崢身體溫熱,餘鶴把額頭貼在傅雲崢身上,很快就睡著了。 而傅雲崢呢,他靠著床頭半坐著。 由於餘鶴躺在床上,羽絨被就只能蓋到傅雲崢腰間,如果再往上拽被子,就會把餘鶴悶在被裡。 雖然悶不死,但傅雲崢還是沒有這樣做。 他靠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 傅雲崢揉了下鼻子,打開了空調。 他還是堅持認為,自己這次發燒總也不好;原因,是因為餘鶴非要照顧他。 * 傅雲崢這一病,可把宅子裡隨侍;醫護人員折騰得夠嗆。 何止是醫護人員呢?別說雲蘇傅宅上上下下如臨大敵,連老宅那邊幾個叔伯都坐不住,隔三差五打電話關心問候。 傅雲崢不勝其擾,和長姐傅茹蘭通話時直言不諱:“他們是怕我病死了,傅家企業;股票下跌,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組數字,在他們眼裡就是真金白銀。” 固定電話是復古;民國樣式,和客廳整體奢麗;裝修風格極搭,窗外;光影落在傅雲崢身上,像副畫似;好看。 餘鶴靠在沙發上,以拳撐頭看這一幕。 他對自己;骨頭很愛惜,平時沒事;時候能坐著不站著,坐也不好好做,斜歪著身子懶洋洋;。 和傅雲崢形成鮮明對比。 傅雲崢端坐桌邊,手持聽筒,衣襟筆挺,沒有一絲褶皺,滿身清貴端方,穆如清風。 電話那邊傅茹蘭不知說了些什麼,傅雲崢神色不變,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這半個月下來,連餘鶴晝夜顛倒;作息都快調整過來了。 剛開始晚上睡不著,白天陪護在傅雲崢身邊就犯困,傅雲崢倒也不挑,也不擾他。只有一次,餘鶴在花園涼亭裡倚著柱子睡著,傅雲崢立刻把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