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誰與歸 作品

第553章 我是緹騎,我怎麼會騙人呢?(第3頁)

 

    主要是阿片球這東西是生理性的破壞人的機能,一家之主一旦染上,整個人就跟入了魔一樣,易怒易躁沒有任何的耐心,對除了阿片球之外的事情漠不關心,這樣的人是當不好一家之主的。
 

    緹騎們把大門關上了,把人分門別類的關押了起來,六百人在這個大宅之內也不是很擁擠,在掘地三尺一樣的搜檢,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緹騎們開始了審訊,一刻也沒耽誤。
 

    大院有東西兩院,分別排列四合院四排,每排均為三進,所有四合院前後貫通,左右相連,由南而北,有東華廳、尚禮堂、尊義堂,西花廳,在最東側的圩牆之外,則是一個極大的園林。
 

    之所以要關門,是防備祁州知州李安仁。
 

    在緹騎眼裡,地方官是不值得信任的,尤其是祁州閆氏造成了堆肥這種爛瘡,祁州地方官不聞不問。
 

    這說明祁州地方很有可能已經和閆家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所以,關上大門,即便是祁州知州領衙役來攻,也能等到保定府的援軍。
 

    陳末控制了閆府的時候,大明京營剛剛出發,即便是保定巡撫辛自修也和閆氏一個陣營,陳末也有把握守到大明京營趕到。
 

    陳末等在書房外,他一直等到裡面的煙氣沒那麼大之後,才帶著兩個緹騎,捂著口鼻,把如同死魚一樣的二人,從書房裡拖了出來,綁好之後,將他們的襪子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這二人,一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陳末聽得心煩,就把他們的嘴塞住了。
 

    “千戶,可能要千戶親自過去看看。”一個緹騎面色凝重的說道。
 

    審訊已經開始了,根據府中狗腿子們的交待,府上就有緹騎們想要的證據,就在後院的三間耳房內,緹騎們去三間耳房找到了甲冑、弓箭、長短兵、火銃、火藥若干,這些都是違禁之物,但當初建圩牆也有旨意使民築土為圩,修兵器以自衛。
 

    這些都算是修兵器以自衛的範疇,後來世道太平了,沒有及時毀去,也算是能夠糊弄過去。
 

    但在三間耳房,緹騎們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陳末趕到的時候,在一個空櫃子的後面發現了一個地窖,地窖裡暗無天日,地窖門打開就是臭氣熏天,腐朽和糞便的味道,老遠都能聞到,只有緹騎們的火把火光明滅不定,從明滅的火光中,陳末看到了一個人間煉獄,一共十二間牢房,裡面關著幾個人,地窖裡有屍體,而且已經臭了。
 

    “誡堂。”一個緹騎面色沉重的說道,這裡面有男有女,就是府中有人不聽話就要扔進去關兩天,出來之後自然就很聽話了,誡堂就是訓誡人的地方。
 

    這是非常確鑿的證據,圩主戶在濫用私刑。
 

    “把人都帶出來吧。”陳末吐了口濁氣。
 

    大明北鎮撫司衙門都沒有這裡的刑具齊全,都沒有這裡陰森恐怖,北鎮撫司五毒之刑威震天下,金木水火土五刑過一遍,就沒有不張嘴老實交代的。
 

    但是,因為大明皇帝經常去北鎮撫司衙門接見案犯,導致北鎮撫司經常性迎檢,整個北鎮撫司那種陰森早就被大掃除給掃的一乾二淨。
 

    而且,不能用那些五毒之刑了。
 

    搞得血淋淋的就很晦氣,陛下又經常去,那自然不能晦氣,後來北鎮撫司衙門,乾脆不動刑了,不老實交待的案犯,一律拉倒解刳院那個屋子裡,看看那一屋子的張四維,自然什麼都交待了,甚至連六歲的時候偷看鄰居洗澡這種事,都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一屋這個奇怪而現在存在的計量單位,實在是有點過於恐怖。
 

    “畫像拿來。”陳末忽然眉頭一皺,讓人拿來了畫像,經過仔細確認後,陳末肯定了這個人就是祁州堆肥案裡的那個義子,就是閆氏狗腿子的頭兒,現在這個義子,被關進了誡堂裡,看來吃了不少的苦頭。
 

    “你是閆至孝”陳末用手在這個義子面前揮了揮手,閆至孝就是閆家父子給這個義子起的名字。
 

    閆至孝有氣無力的說道“是。”
 

    “你怎麼被關進去了不都是你關別人的嗎”陳末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問道,他的眼神看閆至孝不是看活人,而是看肥料的眼神,這可是陛下欽點過的肥料,陳末一定會親手把閆家人送進堆肥坑裡。
 

    陳末出身貧苦,當年背井離鄉,也是被這樣的惡霸欺辱了,逼不得已遠走他鄉。
 

    陳末在宣府投了軍,做了客兵,後來遴選上了墩臺遠侯,陳末也曾經想過叛出大明,投奔俺答汗,這是邊民最無奈的、也是最後的選擇了。
 

    不過陳末最終沒有那麼選,而是選擇跟北虜死磕到底,也不為什麼,就是不想給北虜當狗。
 

    很快王崇古狼狽的回到了宣府,堵起了宣大段長城鼎建的窟窿,大明開始蒸蒸日上。
 

    陳末,微末的末。
 

    “我就是因為和少爺房裡的丫鬟私通,被少爺知道,才被關進了誡堂內。”閆至孝眉頭緊皺,這些人不是山匪,是傳說中的錦衣衛
 

    “那丫鬟呢”陳末不是很在意的問道。
 

    閆至孝搖頭說道“被拉去給小廝配了,我不知道她處境如何。”
 

    “很好,他閆崇義不仁不義,你何必給他盡孝呢把他這些年乾的事兒,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陳末面色越發的和善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北鎮撫司提刑千戶陳末,我可以給你保證,你把閆氏父子的情況交代清楚,我保伱無事。”
 

    “此言當真”閆至孝聽聞是緹騎嚇得腿都軟了。
 

    平日裡欺負欺負窮民苦力的他囂張跋扈,現在輪到了他面對大明朝廷的暴力時,就是兩腿直打擺子,渾身冒虛汗,那繡春刀、飛魚服、騎銃、長短銃、虎蹲炮做不了假。
 

    當提刑千戶承諾交代清楚無事的時候,閆至孝的內心深處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陳末當然是騙他的,怎麼可能,堆肥的時候,他一定會用木棍把這些人渣捅到最底部。
 

    “當然,我是緹騎,我怎麼會騙人呢”陳末沒有騙人,閆崇義、閆有禮、閆至孝這類東西,根本不是人。
 

    審問是非常順利的,有了閆至孝這個頭號走狗的交待,緹騎們抄家的效率更高了,閆府一共起獲了二十七萬兩現銀、一千四百兩黃金、祁州州城地契十七張、田畝地契兩萬四千畝、酒樓三座、青樓一座、錢莊七家、欠條共計折銀十一萬兩白銀,各種金石奇物若干,所有東西都會押送到內帑,而不是就地撲買折現。
 

    這都是產業。
 

    讓人意外的是,陳末查獲了七十二張身契,這些身契都是朝廷廢棄了賤奴籍之後,重新簽好的,都是嶄新的身契,包括了閆至孝在內。
 

    這是非常確鑿的證據,圩主戶在違抗陛下的聖旨和朝廷的政令。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