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蘊刀(第2頁)

    “神魂?”

    王魃不由得一怔。

    這個答案,卻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錯,神魂。”

    季原隨手一張,一柄已經隱隱瀰漫著四階氣息的刀器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又輕輕從儲物法器中,隨意取出了一柄只有二階的劍器。

    “師弟你看,這劍與刀,除了形制不同外,又有什麼區別?”

    王魃目光掃過對方手中的刀劍,微微搖頭:

    “似乎,並無什麼區別。”

    季原笑了笑,這一次,他輕輕一抖,手中的那柄刀器之中,便猝然升騰起一股濃烈的兇厲之氣。

    而劍器上,卻並無變化。

    “這次呢?”

    季原開口道。

    王魃目光微凝,掃過這一刀一劍,眼中很快便亮了起來:

    “師兄的意思是,刀與劍的不同,不在器,而在人?”

    “師弟果然悟性過人!”

    季原由衷讚歎,隨即道:

    “刀與劍,於凡人而言,因形制、規格不同,而有不同的使用方式,可在修士而言,刀槍斧鉞之區別,恐怕也不過是修士一念之間,我若是想,也可以用劍,用槍,用任何形式的法器,威力或會因法器的品階、煉製手法不同而有高低之別,可實質卻是一樣。”

    “都是由修士的意志所決定。”

    “亦是修士意志的映射。”

    “而意志又是從何而來?自然是神魂。”

    聽著季原的講述,王魃瞬間恍然大悟:

    “所以,刀道、劍道的本質,就是神魂?”

    “不過是一家之言。”

    季原隨意道。

    王魃卻並未將之不當回事。

    萬法脈修行便是要窺破錶象,直達本質。

    否則真的見一門傳承便修一門,那光是萬象宗那麼多傳承,便要將萬法脈修士給活活累死。

    他已經成就金丹,隨著時間的推移,境界也漸漸穩固,接下來也要開始考慮融入新的本質。

    本想著看看刀道能否作為新的本質融入,但如今看來,很明顯,刀道並非是直抵本質的傳承。

    不過雖然如此,王魃倒也十分欣喜。

    他也算是清楚了接下來修行的方向。

    “我融入的本質,前五種為金木水火土。”

    “第六種是師父安排的風,第七種倒是可以融入雷,第八種可以融入元磁,第九種……恐怕便是神魂了。”

    “神魂為本質,那麼肉身,是否也算呢?”

    “肉身若是的話,那就是第十種了……這麼一算,金丹境中要完成的事情,還有很多。”

    根據師父姚無敵所言,金丹境,也是萬法脈融入其他功法的最後一個窗口期。

    雖然難度比起築基時融入而言,明顯要難上太多。

    但好歹還有點希望。

    而等到元嬰之時再想融入,幾乎不太可能。

    “師弟若是想學的話,我現在便可以傳給師弟。”

    季原開口道。

    他的話,也瞬間將王魃驚醒過來。

    王魃聞言也不再推辭,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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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便得到了一枚玉簡,神識輕輕一掃,便立刻獲得了海量的關於這門蘊刀之術的詳細內容。

    這門蘊刀之術,名為《一意化氣刀》。

    既是蘊刀術,亦是一門獨特的刀道殺伐之術。

    一旦開始運轉,便會不斷將自身修行時散溢的法力、神魂意念、肉身精元氣血等等,盡數融入刀器之中。

    絲毫都不會洩露出來。

    時間越久,融入的種種越多,蘊養的效果也越好。

    而這樣的過程,只要刀器的主人願意,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刀器本身再也無法承受為止。

    而在此術停下的這一刻,此刀也便完成了蘊刀。

    這門蘊刀術,也會瞬間化作殺伐術。

    而這樣的過程,只要修士有足夠的耐心,便可以反覆進行。

    確實如季原所言,是一門潛力極為驚人的奇特秘術。

    只是雖然潛力大,可王魃意外發現,這門蘊刀術的難度也是極大,起步便要求修士能夠完成凝聚刀影的層次,後續對於修士的要求更是極高。

    “若無足夠的基礎和天賦,想要將這刀器蘊養為四階,幾乎沒有希望,這也是我會將此術交給師弟的原因,否則此術在宗門中恐怕早已氾濫成災。”

    季原解釋道。

    王魃也微微點頭,潛力大,門檻高,這才是正常情況。

    季原隨即取出了一堆桌椅,王魃則是從自己的儲物法器中取出了一些從玄武坊市那邊買來的美食。

    兩人就著靈酒,一杯杯喝了起來。

    一直到星點漫天,王魃才從季原的洞府中飛出。

    回到萬法峰已經是深夜。

    王魃卻意外發現步蟬的屋子裡點著一點燭火,窗紙上印著一張倩影,正執筆在燭燈下忙碌著。

    王魃微微皺眉,隨即便推門而入。

    便見原本整齊寬敞的屋子裡,此刻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全然被一本本記錄冊鋪滿。

    “師妹,這是……”

    王魃略有些驚疑道。

    步蟬頭都沒抬,手中的筆飛速地划動著:

    “這是師父交代我的,靈植部這個月的進出庫……”

    “這麼多!?”

    王魃目光掃過地上的這些記錄冊,臉上吃驚不已:

    “這不才月初麼?”

    “靈植部事情多……師兄你要不先睡,或者去修行吧,我晚點去陪你。”

    步蟬依舊是忙碌得頭也不抬。

    王魃聞言,頓時有些心疼,著惱道:

    “馬師叔怎麼想起來讓你搞的,這不都是部長、副部長的活麼。”

    步蟬察覺到了王魃語氣裡的氣惱,不由得抬起頭,捋了下垂落的青絲,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沒事的,我用你之前教的辦法,處理起來也挺快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唉,罷了,我陪你吧。”

    “不用,師兄你修行去吧。”

    王魃卻二話不說,直接上手。

    他仍是沒有直接蠻幹,而是大致看了一圈,隨後才給步蟬劃出了方向,減去了其不必要的重複統計。

    步蟬也十分聰明,很快便舉一反三,兩人只花了半夜功夫,便順利將一整屋的記錄冊都梳理了一遍。

    主要是畢竟是月初,雜亂的數據相對較少,處理起來也方便很多。

    不過思來想去,王魃還是給了步蟬幾個建議,讓步蟬順帶提給馬師叔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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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建議也沒什麼複雜,都是一些方便後續進行統計的小技巧。

    隨後眼見夜深,王魃也便安心修行了起來。

    ……

    “四階的靈獸,種類卻是比三階要少了很多啊。”

    “似乎血脈開始出現了收束的現象。”

    傍晚,萬法峰上,王魃一邊看著手中的《御獸卷·卷三》,一邊給靈雞們餵食。

    這幾日他除了偶爾幫步蟬處理靈植部的各類書牘外,日子仍舊十分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