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拯救計劃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案件(第2頁)

    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如果她醒來看見衣服上全是血,肯定會尖叫。如果她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肯定也會尖叫。如果她看見櫥櫃和牆壁上全是凹痕,哪怕沒有血跡,估計也會尖叫。換句話說,沒有什麼能阻止自己被女人的尖叫聲洗禮。

    最後,他決定放棄掙扎,低頭看向左臂:

    “所以你是真懂得這種語言嗎?”他用手比出“ok”的手勢。

    左臂上開始滲出更多血珠,排列組合成奧貝倫斜體:

    不,但我偶然聽了些你的夢話。結合了些外來文字研究文獻,勉強猜到了這兩個符號的發音和組合用法。

    我在夢裡到底說了些什麼......瑞文努力回想著那些自己不在夢者之屋的正午做過的夢,完全想不起來。

    不過這倒也合情合理。奧貝倫人之所以常年破解不了希伯來文等異語,是因為那些話語本身帶有上位存在的力量,貿然接觸很可能釀成難以挽回的下場。現代英語並不具備這種力量,奧法守秘人散落在世間的一些文本可能會被當成古語收集分析,長久以後,人們會逐漸發現這個類型的符號無害,自然會有學者開始破譯它們。

    英語只有26個字母,與烈日語的語系結構相似,相對象形文字較容易發現規律。如果弗朗哥老先生用的是中文,奧貝倫人估計想破頭也找不出其中規律。

    當然,即便是英語,學者們應該也只摸出了點皮毛。

    瑞文默默地嘆了口氣。從他說奧斯卡,再到和導演介紹希區柯克、蘭斯莫斯、帕索里尼和那一系列夢境世界的電影時,他就已經完全放棄了隱瞞。

    “這種語言叫‘英語’。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在我的夢裡,它勉強算我的第二母語。”

    過了一會,手臂上的文字重組道:

    英語裡的‘電影’怎麼說?

    “‘movie’、‘film’,隨便哪個都行。”瑞文隨口回答道,走向了被釘在牆上的怪人,順手用手帕塞住了對方的嘴。

    “順帶一提,你拍的那種普遍被稱作‘B級片’,某種程度上的小眾爛片。”

    他拍了拍那名怪人的臉,從對方的胸袋裡搜出了一小塊刻著“貝朗”的鐵製工牌,褲袋裡搜出了一張硬紙卡片、一把折刀、一塊髒手帕、一疊疊成小方塊的援助單張和一個皮夾。卡片屬於一家斯皮克以西酒吧,在日降街的另外一頭。皮夾裡裝得有些滿,但紙幣都很皺,這變相說明他手頭一點都不闊綽,沒什麼儲蓄,這脹鼓鼓的皮夾是他僅剩的生命和驕傲。

    當然還有他的遺產。瑞文在這名貝朗先生的身上又摸了一遍,發現他的傷口全都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結晶,這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停止了流血。此外,他身體的末梢部分有少許壞死,這是血液在體內慢慢固化的徵兆。

    看著滿目瘡痍的櫥櫃、地板和牆壁,瑞文不禁再次感慨,任何力量都伴隨相應的詛咒。這件遺產應該是黃色到橙色級別的,無法拿下,長久下去必死無疑,他會從內而外地變成一座硬化雕塑。

    它會和克圖魯以斯或它的從屬生物有關嗎?就和“極度渴血的線蟲”一樣,甚至比那件遺產關係更加密切一些。瑞文原本的計劃是把貝朗先生給拖回去,到夢者之屋好好盤問,視對方的表現決定要不要把他做成新的“木偶”。

    但門口一陣皮靴的聲音把計劃給打破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曾經來拜訪過自己的同行之一,住威奇托5號的全日制偵探雪莉福德,穿著簡單利落的皮革馬甲、高腰褲,束了胸,嘴上的一點點曬斑自己曾推斷是她曾經因為某項委託不得不長期戴著假鬍鬚在戶外晃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