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拯救計劃 作品

第二百零九章 虛實難分(第2頁)

  窗戶那邊,另一個“自己”身上竟然開始冒血!  鮮血一股接一股地從他的口鼻中湧出,瞬間浸染了他的衣裳和地面!  對啊......我怎麼忘了呢?瑞文激動地想道。  我來這的目的只有一個,我接受催眠暗示療法的目標只有一個!  “殺了我。”卡爾的口中緩緩吐出。  “殺了‘我’。”瑞文咬牙說道:  “讓我得到解脫!”  可是另一個“自己”還沒死,七竅流血,站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都這樣了他還沒死?  給我去死吧,去死!去死啊!瑞文死死盯著另一個“自己”,在心中咬牙切齒。  別再折騰我了!別再折騰別人了!!!  “夠了!”教授怒吼道:  “治療中止,立刻從那裡離開!”  “不行,還不夠!我還沒有死!沒有死!沒有死!!!”瑞文和卡爾同時歇斯底里道:  “您不知道該怎麼殺死我,您必須要想到辦法!!!”  不能在這裡放棄!絕不能在這前功盡棄!  另一個“自己”撲上前去,和自己操控的卡爾廝打了起來,雙手拇指摳入了對方的嘴角,用力撕開!  瑞文的嘴角忽然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痛感,自己的嘴角破裂了,牙齒全部錯位,上唇從中間分開,像只兔子!  他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卡爾,不知何時到了窗戶的那一邊,另一個“自己”死死摁住自己的身軀,拳頭一顆接一顆地捶打下來!  與此同時,他又在一拳接一拳地毆打變成一灘爛肉的卡爾,每揮下一拳,視線就愈發混亂,語法破碎!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卡爾的下顎稀爛,舌頭脫出,臉皮朝兩側翻開。  忽然,那條舌頭上浮現出了文字。  “瑞文”。  那是我嗎?那是我的名字?  “你要醒來......”急切的聲音從卡爾的喉嚨中傳了出來。  有什麼人正抓著自己的肩膀猛烈搖晃,試圖將自己喚回現實。  “快,快醒來!”  “快醒來啊!!!”  “啊!”  瑞文彈了起來,用雙手胡亂掃開桌上的所有東西,額頭撞向封了軟膠護墊的桌角,一下接著一下!  鈍痛過後,他逐漸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心理諮詢室內。  “真是一場惡鬥!”  黑色機器貓從柔軟的地毯上爬起來,像真貓一樣用後爪撓了撓耳朵。它也是剛才被瑞文用手掃到地上的“雜物”之一。  “我,我回來了?我成功了?”  瑞文搖頭晃腦,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一點重影都沒有。  幻覺消失了。  他的幻覺徹底消失了!  “太好了,那傢伙終於被幹掉了!”他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另一個“自己”肯定死了!都成了那鬼樣子,怎麼可能死不掉?  “你怎麼看,阿夏?”k瞄了瞄一旁的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  教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瑞文的虹膜。  “成功了。”他點了點頭。  “他已經能憑藉自己的意志把所有虛假的事物阻隔在外,暫時沒問題了。”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機器貓懶洋洋地趴了下來。  “真的沒問題了嗎?”瑞文四下張望著,不論哪裡都是正常的,哪裡都看不到那要命的烈日和另一個“自己”!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他跳下沙發,跑到窗邊,眺望花園街上的湍急車流,人來人往。自己常去的羅蘋咖啡館旁,一大群流浪貓蹲守在老劉的便利超商門口,等待投餵。  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回了沙發上。  “既然你已經清醒了,已經能分別現實和幻覺,我想我們有必要就另外一件事情好好談談。”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嚴肅。  “瑞先生,你究竟磕了多少?”  “......欸?”  什麼?瑞文沒能反應過來。  什麼磕了多少?  “在你清醒前的這段時間,我讓奧斯卡幫你做了個血液檢測。”教授從電腦桌上拿起一張報告單。  “很明顯,這幾天你一直都在使用那種包含123號元素的違禁針劑。”  “哈?什麼跟什麼?”瑞文聽得一頭霧水。  “我沒用啊?我完全沒這個印象!”  “5月24號,你和我提起過一名失蹤的警察。我讓齊格飛去跟進調查了,根本就沒有那個人,那天早上,中心公園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不可能,不可能啊!那又不是幻覺,那是發生在現實裡的事情,我真的親眼見過那個警察,他叫衛斯理,而且他認識我!”  “你沒想過那可能是另一種幻覺嗎?”教授沉下眉頭,舉起化驗單。  “我沒想責備你,瑞先生,但化驗數據能說明一切。我建議你回家好好看一看寄給你的那個包裹,看看它有沒有被你自己給動過。如果它還在,打電話給我,我會幫

你把它處理掉,併為你安排戒斷療程。”
  “這不可能,教授,這肯定是搞錯了!”瑞文覺得有些好笑。  “我妹妹可以為我作證,那天早上衛斯理真的打電話給我了。肯定還有別的證據,肯定還有......我絕對沒嗑藥!我怎麼可能磕?”  他不停地否認著。越想,心中就越怕。  自己一個三好青年,從小看戒毒廣告長大的,怎麼可能去幹這種事?  出了醫院,他立刻往中心公園跑,來到了那座掃把間門口,拉開了門。  地面乾乾淨淨的,沒有血汙,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興許是給清乾淨了,他心想,都過了那麼多天。  他又打開了手機,裡面的記錄確實都給刪掉了,但那意味著衛斯理的號碼也不在,自己沒法通過這個細節證明對方是否存在。  還有別的證據嗎?  他又匆忙趕到酒吧街。“夢尋秘境”的門鎖著,是道密碼鎖。  “......”瑞文轉身就跑,這次是朝著便利超商。  記憶中,自己那天和便利超商的老劉說過話。  “是你,小兄弟,隨便看隨便挑啊。”老劉熱情地向他打了聲招呼。  “老劉,跟你問個事兒!”瑞文急切地開口道:  “2月23號晚上,我來你這裡買過東西對吧?我那天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抱歉,抱歉,小兄弟。”老劉連連搖頭。  “我沒什麼印象了。每天來那麼多客人,我不可能記得誰人什麼時候來過......哎!”  瑞文轉過身,往家裡趕去,邊趕邊摸鑰匙。  “小雪!小......”  家裡空無一人。  嘶......  瑞文低下頭,在被整理好的快遞包裹中尋找了起來,那個印著辛迪藥業公司商標的盒子不在。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的心臟亂跳,慢慢朝書房走去。  他立刻就看見了桌邊的一個空“墨水筆盒”。  “這,這東西什麼時候跑來這的?”  瑞文翻動桌上雜亂的文件,拉開每一個抽屜,更多的“墨水筆盒”被他翻了出來,文件夾下,抽屜的本子堆裡......  顯然,過去的自己不想讓這些東西被人看見,卻又心虛不敢把它們給扔出去。  “真的沒發生過......那些真的是磕了藥的幻覺?”瑞文想起,這幾天內,自己的確感覺幻覺症狀減輕了不少。  他彎下腰,搬開了角落處的廢紙簍。  那個快遞箱靜靜地躺在廢紙簍的後面!  “真的是我乾的?為什麼我會......”瑞文的四肢忽然湧上了一股乏力感,後頸冒出了一顆顆冷汗!  “不會吧!”  箱中之物竟讓他產生了一種令人反胃的生理性渴求!  瑞文立刻把快遞箱合了起來,找出膠帶,一層又一層地封好。  他為自己現在的狀態感到羞愧難當!  “你是對的,教授......”他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撥打了教授的電話。  “我這就把那些東西拿過去,以後我肯定不會再碰了。”  “沒關係的,年輕人。”教授在電話那邊安慰道:  “我想我們有必要儘快追查它的來源。辛迪藥業公司在新華爾街區的業務是誰負責的?最近有沒有什麼上層人員從新華爾街回來這裡?”  “有。”瑞文回答道:  “我叔叔......”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您懷疑是他?!可,可他是我唯一的監護人啊!為什麼他會想害我?”  “只是其中一種可能。除了那份訂單之外,辛迪藥業公司本地的業務記錄非常乾淨,那些不乾淨的事情的確有可能發生在境外。之前襲擊你的殺手是從新華爾街來的,那個包裹也是新華爾街寄來的,這或許能說明一些問題。”  “你必須得對他留個心眼,這與親情或信任無關。”  “我明白,我明白。”瑞文敷衍地點了點頭,掛掉電話,把快遞盒子踢到一邊,往書桌上一趴,汗水順著頸項流了下來。  記憶中,父母曾告誡過他永遠不要嗑藥。即便長大成人,他也依然恪守教誨,將這句話視作做人的底線。  雙親離開後,叔叔擔下了照顧兄妹倆的責任,將自己和小雪視如己出。  幻覺消失了,可他生命中最不能接受的兩件事情卻悄然擺在了眼前。  ............  便利超商門口,老劉整理著擺放在收銀臺旁邊的糖果零食,忽然若有所思。  “那天我好像真的和那小兄弟說過話,聊了蠻長一段時間。”他看著手裡裝能量棒的盒子。  “他那天精神狀態很差,看起來有點像低血糖,又有點像磕嗨了......嗯,貌似又不太像。”  “喵!”門外的流浪貓叫了起來。  貓咪們在店門口排成了排,為首的黑貓和大橘豎起耳朵,顯然已經餓壞了。  “好了好了。”老劉拿出一盒切碎的豬肉,那是昨天賣不出去的。  “咪咪,開

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