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拯救計劃 作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演唱會

 “教授,我在網上看到了一些異常的信息!”
  《魔女投票》的熱度很快衝出了加密論壇,流到了明網之中,正好被身處家中書房的“普通人”瑞文看入了眼。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的號碼。  “魔女泰拉行動了,這次是明目張膽的殺人預告!您覺得他們真的會殺人嗎?”  “就算沒有殺人,這次事件的性質也非常惡劣。”教授的聲音有些沉重。  “已經有幾十名黑客開始以被曝光的個人資料對他們看中的目標實施勒索或要挾。”  “怎麼辦?投票今天午夜就要截止了?”  “你能現在來一趟醫院嗎,年輕人?我想我有辦法。”  “十五分鐘,我馬上就到!”瑞文合上筆記本電腦,竄出了客廳。  “小雪,你先吃飯,有個教授突然找我有事,現在我要去一趟!”  “教授?”  瑞雪從廚房冒出了頭,手裡還拿著沒洗的菜刀。  “怎麼在別人吃飯的時間找人?如果他留你吃晚餐的話別拒絕,我明天早上不太想做飯。”  “行。”瑞文拎起背囊溜下了樓,和一隻神情疑惑的大黑貓打了個照面。  “抱歉,現在沒空餵你們,下次一定!”  人類都會大學附屬醫院,心理諮詢室內。  “看。”教授把一盒十二支安瓿搬到了加裝防撞軟墊的茶几上。紙盒和容器皆沒有任何標識,封裝嚴密,共三層塑封。  “這是軍方在花都植物園繳獲到的東西,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新型違禁藥品。多虧了你提供的信息,年輕人,我們終於找到它們了。”  “它的成分呢?查明白了嗎?”瑞文急切地問道。  “它的主要有效成分和催眠暗示療法所使用的藥劑是差不多的。它們來自同一組數據。”教授回答。  “但是它們的濃度和輔助成分不同。從植物園內繳獲的藥劑效果更加強烈。它們的區別就像是狗和狼,一個是被馴化的朋友,而另一個則是吃人的野獸。跟我來。”  他在諮詢室內點燃了本森燈,播放起了音樂。  牆壁就像一層柔軟的帷幕般被緩緩掀起。一眨眼的工夫,兩人就已置身於飛行城堡的最上方。那是一座有著旋轉樓梯的高塔,連著一個巨大的圓形看臺。風呼呼地吹進塔樓,拂過精密的復古天文儀器和一座座精緻的小雕塑。  “看。”教授指向遠方。  “這是你第一次看向遠方,所有人的潛意識空間都是連著的。那兒,你能看見嗎?”  城堡之外,有著開滿鮮花的曠野,層層疊疊的碧綠池塘,倒吊酒杯般的巨大掌葉樹林,無數座浮空的小島,遠處甚至還有小鎮,城市!  每一樣事物的顏色都與現實完全不同,春日的天空和夏季的花朵都被塗抹上了群星般的斑斕色彩。  每一片色彩的孤島,每一片輪廓的浮萍都被用絲線般的纖細橋樑所連接著,就連遠在高處的星星也一樣!  “我能看見......它們看起來實在太壯觀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這代表著你非常特殊。現在,試著用你的感覺去尋找那些正在閃爍的區域。”  “閃爍?”  “任何你覺得不協調或不對勁的地方,最好抓緊時間,我們只剩幾個小時了。”  瑞文立刻集中精力,將目光投向遠方的浩瀚星辰。看著看著,他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所有山脈的輪廓都在起伏,河水在神經般交錯的枝杈內湧動。星辰,天幕,灰色疊著白色,由一個一個巨大的褶皺所組成。  “教授,我們是不是在......”  “某人的大腦裡。”教授接上了話。  “有許多人在潛意識中將思維與腦子畫上等號,所以它就以這樣的形態呈現了出來。”  “我看見閃爍了。”瑞文循著思覺的指引,快速地指出了幾個方向。  “......那裡,還有那。這些閃爍代表了什麼?”  “待會再解釋,你已經做好了你該做的。先下去給你自己弄杯咖啡吧,我很快就回來。”  眨眼間,教授竟從身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一陣嗚嗚的低吼聲傳了過來。  瑞文沒有立刻沿著旋轉樓梯下去,繼續留在看臺上看著那無數個蠕動的褶皺,那一條條暗色的血管和神經,目光隨著它們的脈絡越升越高。  兩條巨大樹根般的神經延伸到了島嶼和群星的上方,又粗又白,在更加高的地方忽然中斷,留下了兩顆巨大漆黑的空洞。  被截斷的兩條樹根是,視神經?  黑色的空洞又是什麼?眼窩?  他忽然意識到,那是一個被挖去了雙眼的人!  此時此刻,自己彷彿正置身於這個瞎眼巨人的頭顱內部!  陽臺的地板忽然震了一下,隨即猛然垮塌下去。  “啊!”  哐。哐。哐。  一扇扇門洞和窗戶在身下自動打開,瑞文逐一穿過它們,垂直掉進了城堡內部,摔在了柔軟的扶手椅上。桌上的書和碗碟全都跳了一下。  一杯咖啡在他面前冒著熱氣,液麵上的奶泡和可

可粉拉花微微搖晃著。
  “我剛才好像叫你下來喝咖啡。”教授沒有生氣。  瑞文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有一瞬間,他感覺教授的頭上有一條裂開的縫隙,但它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確掉下來喝咖啡了,不是嗎?”他用雙手捧起了咖啡杯,用杯口遮住了自己的一半表情。  “怎麼樣了?”他轉移話題道。  “等我們喝完這杯咖啡,軍方應該就已經能處理好網頁的事情了。”  “唔?那我們剛才做了些什麼?”  “我們做的事情同樣重要。倘若逃亡者們真的能夠像他們說的那樣隔空殺人,甚至包括網絡上的匿名者,他們只有可能像我們這樣利用這片潛意識之海。”  教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我們現在只能看到外面,可有些人不止能看。他們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惡狼。我們找到它們中的一些了。”  “在哪?”  教授搖了搖頭。  “你不應該知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不要把你的手伸向不該碰的地方。放心,我有把握,一切都會沒事的。”  一杯咖啡喝完,帷幕緩緩合上了。心理諮詢室內,瑞文覺得喉嚨有些幹。  有件事他瞞了下來。  在仰望那兩個黑色空洞的時候,有一瞬間,他覺得他自己的雙眼應該掛在上面。  滴!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來了個陌生的好友信息。  是個可愛的粉色頭像,名叫愛西。  瑞文遲疑片刻,還是按下了確認鍵。  ‘你是誰?’他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問道。  ‘烏鴉哥,你不認得我了?’  啊?  這,這到底是誰啊?  ‘你是誰?’瑞文斟酌著詢問道:  ‘我們在哪見過嗎?’  ‘唔......不記得了。’對面的回答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什麼跟什麼?我沒印象我認識你這一號人啊!’瑞文的右眼皮跳了幾下,直覺告訴他,在他看不見的暗處肯定發生了某種怪事。  ‘那就奇怪了。我不認得你了,你也不認得我了......好像晨間肥皂劇的劇情喔。’  ‘慢著,你說你也不認得我了,那你怎麼找到我的?’瑞文被對面的話整得雲裡霧裡。  ‘我在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愛西傳了張圖片過來。  那是張鍍了塑封的貼紙照。正中央的少女面孔被有心地打了馬賽克,而旁邊那個黑漆漆的年輕男士,雖然被各種裝飾貼紙貼得快認不出人樣了,但的確,有那麼一絲自己的影子。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你是誰,後來去練舞,這張照片偶然被阿嬌姐看見了,是她認出的你。’  ‘阿嬌?’那不是自己的面基網友嬌迪亞的小名嗎?  不對,自己是認識阿嬌沒錯,可是並不認識她身邊的任何一個朋友。  事情有些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身邊?  瑞文將信將疑地向嬌迪亞發送了私信,確認起了事情的真偽。  ‘小愛?對,是有這麼回事。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可有默契了。老實說,我看到那張照片也嚇了一跳,反覆確認了幾遍,真的是你。世界未免也太小了點。’  嬌迪亞很快就回復了自己,她描述的細節就和愛西所說的一模一樣。瑞文向她要了愛西的賬號,一比對,果然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我根本就不認得她啊!瑞文在心中吶喊起來。  ‘阿嬌,那張照片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就昨天,我在演唱會彩排的時候偶爾看見的。你不記得小愛嗎?可是那張貼紙照應該是兩個星期內拍的,那上面的貼紙都是剛上的新款機臺才有的。’  “......”瑞文盯著屏幕,牙關微微打著顫。  不可能,不可能。  ‘照片上的不是我!你肯定是認錯了,那麼花的一張圖,遮了大半張臉,能認出來才有鬼!這應該只是個和我有點像的人,這兩週內我絕對沒和女孩子去過遊戲廳,沒有!’  被自己這麼一說,對方也不確定了。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看都覺得像你啊......嗯,如果真是我認錯了的話,對不起,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就當交個新朋友吧,小愛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喔!對了,說起這個,你去瞧一眼你家樓下的快遞站,我給你寄的票應該到了。可不能對任何人說是我送的喔,經紀人不準。’  ‘啊,這個我記得。演唱會是13號對吧?’瑞文完全忘了這一檔事,被朋友一提醒才想起來。  今天已經是5月3號,距離演唱會只有一個多星期。  ‘嗯!給你和妹妹都留了很好的位子。你應該沒有練過打call,到時候,包裹裡附帶的熒光棒隨便甩甩就好,其他觀眾調什麼顏色,你就跟著調什麼顏色。’  ‘唔,行吧。’  瑞文完全沒有相應的偶像文化知識。確切來說,他現在壓根沒有精力去管顧這種事情。天堂會和“六旬彌撒”像兩把懸在自己和妹妹頭頂的閘刀,

每時每刻,自己都得提防它們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