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 作品

第六百一十二章 烽火元磁 (第3頁)

 此後幾日,墨畫晚上在道碑面前,還是一如既往,不斷練習元磁陣。

 哪怕只是為了磨鍊神識,十六紋的元磁陣,還是要練的。

 更何況,八百點功勳!

 再怎麼都要找回一點本來。

 只是墨畫一邊練,一邊一心二用,將荀老先生的話,反反覆覆地,在自己的腦海中回現。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墨畫開始抽絲剝繭,一點點思索……

 烽火元磁陣,通過單陣,構建復陣,通過陣樞序列,實現簡單傳訊。

 至於傳訊以外,更復雜的功能,自己現在學不到,所以先不管……

 陣樞序列……

 也可以先忽視。

 因為自己還沒能力,去構建烽火元磁復陣,暫時也不涉及陣樞。

 那就是……

 陣紋?

 墨畫微怔,有一點很在意。

 荀老先生說,定式是基礎元磁陣紋,是不變的。

 不定式是與定式配套的,在一定陣法規則內,是可以根據定式陣紋,自行擬定的,同時也是可以自行變化的。

 為什麼?

 為什麼定式可以影響不定式?

 僅僅是因為“擬定”?

 因為“約定”?

 墨畫有點較真起來,雖然有些鑽牛角尖,但他總覺得,這裡面會有些貓膩。

 而且,為什麼會叫元磁陣紋?

 不直接叫雷磁陣紋?

 或者叫次雷紋呢?

 磁者,正負生斥……

 墨畫皺著眉頭,覺得十分蹊蹺,便自己在陣盤上,畫好烽火元磁的一套陣法,然後催動陣法,觀察定式和不定式的關係。

 但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來。

 定式陣紋感應,不定式就跟著變,普普通通,也很尋常。

 墨畫神識微凝,動用天機衍算,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麼來……

 墨畫眉頭皺緊。

 這種情況下,一般就兩種可能:

 一種是,自己真的鑽牛角尖了,元磁陣之間,的確沒什麼貓膩。

 另一種則是,自己神識不強,抑或衍算力不足,看不出這其中的奧妙。

 墨畫覺得,凡事可以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自己判斷沒問題,而是神識能力欠缺了點。

 墨畫下定決心,瞳孔漆黑,神念披上水墨“道袍”,神識出現黑色重影,催動天機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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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在天機詭算的基礎上,目光又有一半,澄澈如水,雲紋流轉,激發天機衍算……

 可兩相加持下,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墨畫不服氣,繼續消耗神識去算,而墨畫的神識,也越來越痛,彷彿被兩種算法,生生扭曲而撕裂,……

 就在墨畫快承受不住,神識枯竭,兩眼發黑的時候,忽而眼前微亮,於虛黑之中,浮現了絲絲,極其細微的,淡藍色紋路。

 這些紋路,極其細密,毫無規則。

 在正負兩極之間,不停流轉變換,如同微弱的……

 雷流。

 墨畫心中一震。

 便在此時,墨畫神識耗盡,識海劇痛傳來。

 他也不得不捂著腦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可與此同時,墨畫的目光,卻極為興奮。

 他明白了!

 陣師對陣紋的命名,是嚴謹的。

 為什麼元磁陣紋,不叫雷磁陣紋。

 是因為元磁陣紋之中,並不真的含“雷”!

 元磁陣法,是利用定式與不定式陣紋的,正負兩極生斥的關係,產生微弱的雷電,從而引發雷磁感應。

 但其陣紋本身,與雷無關。

 真正與雷有關的,是兩種陣紋之間的感應,從產生的微弱的雷流。

 也就是,自己適才利用天機詭算,將天機衍算催生到極致,才看見的,那一些些微弱的藍色紋路!

 那些,才是真正的“雷”!

 那些紋路,才是名副其實的“次雷紋”!

 只要掌握這些,與雷紋同源的,真正的“次雷紋”,便能洞悉元磁陣法的本質,從而一步步,加深對雷磁陣法的理解,窺探此類陣法的根底。

 而若有一天,自己神識足夠厚,詭算足夠強,衍算足夠深……

 甚至有可能,以神念驅使次雷紋,洞穿一切磁類陣紋的壁壘,在不知不覺中,侵蝕陣樞,掌控浩瀚的雷磁大陣!

 墨畫眼睛越亮,卻頂不住識海越來越疼,最終小腦袋一懵,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

 而在某處不知名的地下密室。

 陰森暗沉。

 密室之中,祭壇之上,供著一個人面羊角,獠牙猙獰,血跡斑斑的巨大頭骨。

 屠先生仍舊跪於頭骨之前。

 他臉色蒼白,眼眸泛著綠光,手指修長,滲出鮮血,低聲呢喃著。

 “本來一切都好好地……”

 “那個孩子,是神主最好的胚胎,純粹的善,一經惡墮,會生出無邊的惡,魔孽正在生根發芽……”

 “但是……”

 屠先生咬牙。

 “奉行大人……死了……”

 “不知怎麼死的……”

 “像是被人斬殺,形神俱滅,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吞滅了,‘屍骨’無存……”

 “我無法理解……”

 他面色慘白,口唇皸裂,顫聲道:“究竟什麼存在,能威脅到奉行大人……”

 “雖然只是二品,但奉行大人,奉的是大荒的意識,行的是神的主權,它的身上,有神主的血,它是受神主賜福的……”

 屠先生說到這裡,忽而冷汗直冒,嘶聲辯解道:

 “不!不!”

 “我沒有恐懼,沒有生異心!”

 “我對神主的忠誠,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

 屠先生賭咒發誓,許久才漸漸平復下來,神情篤定道:

 “此人,必是個高人……”

 “至少是洞虛……”

 “不可力敵……需要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還是推行計劃要緊……”

 ……

 屠先生壓低聲音,又神神叨叨,唸叨了什麼,最後五體投地,深深跪伏在白森森的羊角骨雕之前。

 他懷著崇高的敬意,與無畏的意志,堅定道:

 “血祭的殿堂,無人可知。”

 “神主的聖胎,亦無人可窺視。”

 “而神主的威嚴,必將自大荒孕育,顛覆九州!”

 “讓這世間,血流成河,讓這芸芸眾生,淪為芻狗……”

 “唯有吾主,永垂不朽!”

 設定好難寫,頭髮都掉光了,還要被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