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交戰
第445章交戰
“我先混進去,救下嚴教習,然後再解了行屍寨的陣法,這樣行屍寨沒了陣法防禦,再攻進去,就容易多了。” “普通的屍修和行屍,我雖然可以在陣法上做些手腳,但數量太多,而且時間太少,我不太好下手,就只能交給你們了。” “但是那些鐵屍,我會想辦法解決掉的……” 墨畫盤算道。 司徒芳聞言驚訝道: “鐵屍你要怎麼解決?” 墨畫豎起兩根小手指:“有兩個辦法……” “最好的辦法,是我偷了張全的控屍鈴,沒有控屍鈴,張全無法操控鐵屍,等於自斷雙臂。” “但控屍鈴極為重要,張全必會隨身攜帶,所以不一定能偷到。” “如果偷不到,我就在鐵屍的陣法上動手腳,讓鐵屍失控,這樣寨內大亂,大家再掩殺過去,行屍寨就肯定完蛋了。” 墨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司徒芳皺著眉頭。 聽著倒挺簡單的,但實際做起來,恐怕風險很大。 她不由擔憂道:“能行麼?” 墨畫推算道:“解陣容易,有九成把握……” 墨畫其實想說十成,因為對現在的他而言,解一品,甚至部分一品未到的陣法,再簡單不過了。 但凡事不能太過自信,總要留些餘地,所以他只說九成。 “……偷張全的控屍鈴,概率很小,估計只有一兩成把握;” “在鐵屍身上動手腳,大概五六成把握,一是我不清楚鐵屍身上,具體都有什麼陣法,沒研究過,二是鐵屍看守嚴密,我未必有機會接近……” 墨畫聲音清脆道。 司徒芳有些汗顏。 墨畫這孩子,既能打聽消息,又能分析消息,還能根據消息,想出辦法。 思維縝密,行事也周密且從容有度。 還是個陣師…… 難怪聽張瀾說,楊繼勇千方百計想拉攏墨畫進道兵司。 司徒芳點頭道: “好,就按你說的做。” 之後司徒芳又將司徒家的兩位長老請來。 一位是司徒謹,另一位則是身材瘦高的築基修士。 眾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細節,包括攻寨時間,潛伏地點,靈器配備,丹藥購置,修士統籌調度等。 商議妥當,兩日後的夜裡,司徒家兩百餘修士集結,啟程前往南嶽城的荒山。 荒山夜黑,月冷林深。 枯草怪木,投下奇形怪狀的樹影。 偶有妖獸低鳴,似泣似訴,徒增幽寂。 眾人穿著黑衣,銜枚疾走,不發一言,直至午夜三更,在墨畫的領路下,來到了行屍寨外。 面前就是光禿禿的石林。 墨畫壓低聲道:“我先進去看看,你們等我消息。” 說完不待司徒芳回應,便悄然隱去了身形。 司徒芳微怔。 她身後的兩個司徒家的長老,也是一愣,隨後就目露驚駭。 不見了? 就這樣一點氣息不露,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可是築基,竟不知墨畫是如何消失的,神識之中,四周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蹤跡。 他們竟識破不了一個煉氣修士的隱匿?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隱匿術? 幾人驚訝之際,墨畫已經施展逝水步,偷偷摸進了行屍寨。 行屍寨的大門前,較之前日,多了四五人防守。 看來張全還是不太放心。 而大門四周,也佈下了嚴教習的假冒版“顯塵陣”。 墨畫隱著身,大搖大擺地走過“顯塵陣”,而後輕手輕腳躍上房頂,輕車熟路找到了嚴教習的房間。 天色晚了,嚴教習還在看陣書。 墨畫放開神識,見四周沒人,便悄悄進去,低聲對嚴教習道: “嚴教習,今晚救您出去,您先收拾一下。” 嚴教習正認真看著書,陰暗的角落,突然響起低語,不由嚇了一跳。 待聽到聲音是誰的,驚訝之餘,也沒說話,而是鎮定地點了點頭。 之後嚴教習就開始起身,悄悄地收拾起陣書和陣圖。 而墨畫則趁著這段時間,去解除行屍寨的防禦陣法。 墨畫解得很快。 因為不需要掩飾痕跡,也用不擔心陣法損壞,墨畫筆走龍蛇,手法簡潔粗暴。 只要天一亮,大戰開啟,這些陣法都會被毀。 所以墨畫也不用客氣。 有些方便解的,他就解一下。 有複雜些的,他懶得解,就畫些逆靈陣。 一旦這些陣法開啟,就會因靈力悖行,陣紋雜亂,而引起陣法自毀。 只不過這種自毀,威力較小,遠沒有到陣法崩解的程度。 墨畫的本意,也是隻毀掉陣法。 而不是利用陣法殺傷行屍寨的屍修。 他現在還沒這個功夫。 偌大的行屍寨,墨畫熟門熟路,跑來跑去。 或是攀牆壁,或是爬屋頂,或是上房梁,或是鑽山洞…… 將寨裡的陣法,或解或毀,一個個全廢掉了。 這個路線,也是墨畫事先規劃好,並在腦海中,模擬了數遍的。 力求以最短的時間,廢掉最多的陣法。 兩三個時辰後,行屍寨裡的陣法,就被墨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 墨畫有些累,歇了一會,想了下,又去了趟張全的密室。 張全在打坐休息。 他的控屍鈴放在儲物袋裡,儲物袋放在腰間。 墨畫觀察了他很多天,張全鈴不離袋,袋不離身。 控屍鈴,他一直是放在儲物袋裡隨身帶著,從未取出來過。 除非把他打悶,否則拿不到儲物袋,也搶不到控屍鈴。 而墨畫只有煉氣,正面交手,肯定不是張全的對手。 他也沒小師兄和小師姐那等天賦和修為。 就算打悶棍,也打暈不了張全。 墨畫有些可惜。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正常情況,是偷不到控屍鈴的。 張全不是笨蛋,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墨畫又去了趟藏屍窟。 藏屍窟,是行屍寨用來煉製蓄養殭屍的。 那幾具鐵屍的棺材,就擺放在藏屍窟的最深處。 墨畫看了眼,有幾個屍修在連夜看守,附近有預警陣法,也接近不了。 這幾具鐵屍,之前是沒人看守的。 看來是張全吃了虧,長了記性,所以絲毫不敢大意。 “這下麻煩了……” 墨畫皺了皺眉。 鈴鐺偷不到,鐵屍也動不了手腳。 真動起手來,他們肯定會吃虧。 墨畫想了想,微微搖頭。 看樣子,光靠自己,暫時是沒辦法解決了。 墨畫便起身,先離開了行屍寨。 他到寨外,見了司徒芳,如實道: “陣法我解了,但控屍鈴偷不到,鐵屍接近不了。” 司徒芳微怔。 能將陣法解開,就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 至於控屍鈴和鐵屍,這些她本就不奢求。 “沒事,能解開陣法,就已經很好了。”司徒芳道,“接下來,我們依計行事?” “嗯。”墨畫點了點頭,“不過不必強攻,以騷擾為主,讓寨內生亂。” “好。”司徒芳道。 墨畫又看了眼白子勝和白子曦,道: “我們趁亂,先救嚴教習吧。” “嗯。”白子勝和白子曦點頭。 於是趁著天色未明,人心倦怠之時。 司徒芳,以及司徒家兩位築基長老,便帶著兩百餘司徒家修士,黑衣暗行,摸進了行屍寨。 行屍寨的大門處,幾個屍修正在燒火喝酒,模模糊糊說著話。 築基長老打頭,仗著身法迅捷,轉瞬之間,就到了這幾個屍修身邊,而後全力出手,以雷霆之勢,將幾個看門的屍修,全部抹殺! 之後確定四周無人,這才讓司徒家其他修士跟上。 這樣殺了幾波,還是被屍修發現了。 行屍寨警鐘大作。 漆黑的夜中,亮起點點火把,將寨子照得通明。 劫匪拔刀,屍修搖起控屍鈴。 一具具棺木顫動,棺蓋被掀開,行屍從棺中爬出…… 司徒芳目中寒光一閃,冷聲道: “殺!” 司徒家的修士,也都不再隱藏氣息,紛紛拔出刀劍,運轉靈力,高聲喝道: “殺!” 行屍寨一瞬間,殺氣震山。 刀劍相擊,靈力迸發。 而另一邊,墨畫已經帶著白子勝和白子曦,救下了嚴教習。 墨畫道:“師兄師姐,你們先把嚴教習送出去。” 白子勝道:“你呢?” “我還有點事。” 白子勝搖頭道:“不行,這裡太危險了,你和子曦把嚴先生送出去,我留下來斷後!” 白子勝說得義正言辭。 墨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想留下來打架吧……” 白子勝辯解道:“胡說,我是那樣的人麼?” 只是這話說著,到底有些心虛。 墨畫便勸他道:“我先去找張全,盯著他,不讓他跑了……” “你將嚴教習送出去,然後再回來找我,我們匯合,將張全拿下。” 白子勝一聽,眼睛一亮,“好!” 白子曦則看了墨畫一眼,輕聲叮囑道: “小心點。” “嗯嗯。”墨畫點頭。 嚴教習也看著墨畫,神色擔憂,還想說什麼,白子勝就拉著他走了。 早去早回。 他還想早點回來,宰了張全那個王八蛋呢。 嚴教習走後,墨畫看了眼四周,心思微動,又在房間內部,加固了一些陣法。 這樣即便屍修發現不對勁,想破門而入,也要多費一些周折。 畫完陣法後,墨畫施展隱匿,又溜到了張全的密室。 張全的密室,對墨畫而言,已經跟不要錢的客棧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而張全此時,還渾然不知。 他正神情凝重,跟幾個領頭的屍修,嘰嘰咕咕交談著什麼: “……怎麼會有敵人?” “……他們是怎麼發現山寨的?” “有多少人?” “天太黑,看不清。” “少則一兩百,多則四五百……” “何方勢力?道廷司?” “看著不像……穿著黑衣,身份不明。” “估計是其他勢力。” “他媽的,無緣無故,竟打上門來了!欺人太甚!” “有沒有築基?” “似乎有一兩個……” “當家的,怎麼辦?” …… 張全沉思片刻,忽而冷笑,“真當我們行屍寨是軟柿子?” 他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陰沉: “傳令下去,喚醒所有行屍鐵屍,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們走了,正好我們行屍寨許久不開張,也要進一批‘貨’了。” 有個屍修遲疑道: “當家的,我們幾個,操控鐵屍,可能有些吃力,怕……” 張全沉默不語,似乎在猶豫什麼。 片刻後,他咬牙恨聲道: “無妨,我這就開壇焚香,拜祖師畫像,祭控屍血鈴!” “讓這些來犯的宵小之輩,成為鐵屍腹中血食!” 幾個屍修大喜,神情振奮道:“當家的英明!” 墨畫卻聞言一怔。 開壇祭鈴? 拜祖師畫像? 祭鈴的話,他是不是要把鈴鐺拿出來? 拿出來的話,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偷了? 畢竟正面交戰的話,對上這些屍修和悍不畏死的殭屍,己方死傷必然很大。 如果搶了銅鈴,那就能少了很多傷亡。 還有一點,讓墨畫很在意。 拜祖師畫像? 這個祖師,是什麼祖師? 這個畫像,又是什麼畫像?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