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不到兩百載
水天一線,海波湧動,本是於天空之間破空而行的飛舟,或許也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關注,在傀儡的操縱下,已是出現在深海。
就若一艘幽靈船行於幽暗海底,些許的波動湧現,下一剎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飛舟船艙,軀體依舊不成人形的殘破,癱倒在船艙之中,唯有些許的氣息不時湧現,似也證明著這具殘破軀體還存在著生命痕跡。
在船艙桌面,有一玉盒呈放。
玉盒通體墨黑,絲絲縷縷的陣禁流光遍佈玉盒每一處,幾乎每時每刻,似都有一抹外來波動至此玉盒,試圖與玉盒中的長生真傳令取得聯繫,但最終,卻也都被這玉盒隔絕阻擋。
本是習慣性的防範之舉,而在此刻,卻也成就了一個讓不少長生宗弟子心急如焚的巧合。
置於長生宗窺真一脈的命魂燈盞,搖曳若殘燭,而這一枚真傳令,又被楚牧習慣性的封禁。
為長生宗弟子,知曉這真傳令的構成後,要做到徹底封禁,於楚牧而言,也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可眼下,他這位真傳,於長生宗而言,那無疑就是性命堪憂的失聯。
無論從哪方面,都徹底失去了消息……
飛舟早已抵達既定的目的地,地處赤霞島與海疆的中間海域,妖獸稀少,更是完全不在幾大妖族的影響範圍。
抵達既定目的的飛舟也未停留,而是按照著既定的程序,在傀儡甲士的操縱下,避開著出現的修仙者,朝著更僻靜,更荒蕪的海域而去。
外界的一切紛紛擾擾,也難影響到這艘與世隔絕的飛舟絲毫。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是大半年時間過去。
飛舟依舊於幽暗海底穿梭,漫無目的,卻又無比隱蔽,船艙之中,除了按既定程序行事的甲士傀儡以外,也再無任何其他動靜。
而在外界,這大半年時間,卻是風起雲湧,大亂已起。
無窮無盡的紛紛擾擾,各方勢力的交鋒,皆匯聚在那一座天宮遺蹟,匯聚在那一座囚籠之中。
但顯然,這一切的隱秘,也只會侷限於最頂層的一小撮存在,於絕大多數中下層的修士妖獸而言,那就是在茫然之中,被驅使著踏上血腥殺伐的泥潭之中。
祂們或隕落,或得一點微不足道機緣,激勵著無數後來者前赴後繼,做著也得機緣的痴心妄想………
風起雲湧,一幕又一幕。
唯一不變的,也就是那平穩流逝的歲月時光。
春秋數載,悄然而逝。
深冬之際,似是因不久前此地發生的一場金丹鬥法,將此片海域水脈擊破,導致水脈異變,海量水氣溢散之下,在這凜冽寒冬之下,則是異變為了這海底冰封數百里的奇景。
或許在甲士傀儡的判斷之中,這海底冰封之地最為僻靜,最為隱蔽,故而,自海底冰封之後,這一艘破空飛舟,便破空飛遁至這冰封的海底中心,停在此地已有數月之久。
飛舟船體沾染冰霜,船艙之中,經甲士傀儡春秋數載的治療蘊養,糜爛的軀體終是已有幾分完整人形。